梁越泽微微挑起眉头看了她一眼:“我只比某个人大两个月。”
“那又怎样?”徐落月翻弄着打火机,理直气壮地回:“别说两个月,两分钟也是大。”
年长几岁的唐堰失笑不已:“那下次我过生的时候,可千万别买蛋糕了。”
“那不一样。”徐落月向来是个双标的,她捧场道:“大哥再过十年,也仍旧年富力强、意气风发。”
俞悦一般都不参与他们这种幼稚的斗嘴,翟子赫没听到前文,随口附和道:“就是就是。”
梁越泽没吭声,唇角含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五个人都落了座,徐落月将蜡烛点上,苒苒火光与窗外的阳光相得益彰,在风中微微摇曳着,她催促道:“生日快乐!梁越泽,快许愿。”
梁越泽往年从来不信这个东西,每次都是敷衍带过,直接将蜡烛吹灭。今年他犹豫了片刻,鬼迷心窍地闭上眼睛,耳旁是熟悉的生日快乐歌,徐落月欢快的声音格外凸出。
梁越泽在心底默念了几个字,睁开眼睛之后神色认真地冲着烛光吹了一口气。
“好啦,开吃啦!寿星来切蛋糕。”徐落月将刀递给他,弯着腰兢兢业业地为大家倒酒,“今天梁越泽高我一等,我是大家的服务小妹,有什么需要吱一声。”
“这态度不错。”翟子赫对她比了个大拇指,神色赞扬,“今天阿泽翻身做主人了。”
“干杯!”
“干杯!”
清脆的碰杯声在一片欢颜笑语当中异常响亮。
他们吃着蛋糕,聊天喝酒,一起唱k,一眼望去窗外是茫茫无尽的艳丽晚霞,身边是知己挚友,好不快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内灯火通明,徐落月和俞悦为了逃避翟子赫的激情歌唱,端着酒杯坐在了外面的亭院,林间的晚风徐徐地吹着,久了还能感觉到一丝寒意。
徐落月忽然想起这个度假村的招牌,一时兴起地问道:“我们去泡温泉吧?”
俞悦搓了搓手上起的战栗,点了点头应道:“可以啊,这里是有点冷诶。”
两人进去将三个男人叫了出来,度假村几个板块环山而行,顺着山势一层又一层,他们晚上的住宿在下面一点的排墅,建筑更加现代化一点,温泉池就离房间不远的距离。
他们一起将里面的卫生简单收拾了一下,拿着自己的东西往山下走去。
在山上的独栋不觉得,等几个人在温泉池的大门领了牌子才发现,这里人来人往的游客还不少。每一个汤池都取了一个别样好听的名字,里面有大池子小池子可供选择,是分男女池的,进门换衣服的时候就将他们一行人分隔开来。
徐落月和俞悦不喜欢和别人挤在一起泡澡,故意挑了一个偏僻的小池子下去温着,而三个男人对这个兴趣本来就不大,进去之后随意挑了个池子下去呆了不到五分钟就热得浑身是汗,心头都是燥热,给徐落月她们发了条信息之后提前撤了场回房间冲凉。
毕竟现在还没到冬天,而且温泉也不能久泡,时间长了容易口干、胸闷、徐落月和俞悦泡了十来分钟后便也回了房间,徐落月让俞悦先洗澡,她刚坐下便发现自己的月牙手链可能掉在了储存衣物的柜子里。
“悦啊,我手链好像落在温泉池了,我去找一下。”卫生间里水滴淅淅沥沥,徐落月抬了抬声调喊道。
俞悦关掉水,回道:“月牙,你要不等我洗完澡陪你一起去找吧。”
“不用啦,你洗澡吧。我应该知道在哪,我自己去就好啦。”
徐落月顶着湿漉漉的头发重新回到了温泉池的入口,幸好来得及时,再有十分钟工作人员都要下班了。
她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重新拿着钥匙找到了刚才的柜子,链子卡在边缘的缝隙里,她轻轻地将它拿了出来带在手上,扬起一个笑容:“谢谢啊,就是这个!”
这个链子是梁越泽之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上面是以星月为主题的银色手链,与之相配对的还有一条项链,有一个淡黄色的月牙,尽管偶尔有点咯手也难掩徐落月对它的喜欢。
晚上翟子赫和唐堰住一间,徐落月和俞悦住一间,梁越泽嫌弃翟子赫打呼,一个人住在她们楼下。
她们住的地方楼层不高,在三楼,没有电梯,徐落月哼着歌儿晃晃悠悠地穿过一个葡萄挂架的连廊,回到了住的楼栋,她爬着楼梯,走在二楼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梁越泽熟悉、低沉的说话声。
徐落月疑惑地在楼梯口探头张望了一眼,梁越泽一身白色的浴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头发好似湿漉漉的没有吹干,他的对面还站了一个女人,两人距离很近地在交谈。
她立马捂住嘴,火速将头收了回来,紧张兮兮地耸起肩膀贴在靠近他们楼梯口的墙沿,侧起耳朵试图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梁越泽的房间在尾端的尽头,徐落月依稀只能看见那个女人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露肩连衣裙,莹白纤细的双腿,脚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堪堪到了梁越泽的脖颈处。
距离这么远,饶是周围一片宁静,只能听见知了沙沙作响,徐落月还是始终不知道他们在交谈什么,她头伸了又缩,微微眯着眼睛,梁越泽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见那个女人一脸的娇羞,那一刻徐落月心中的怒火倏地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