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工厂是吧?&rdo;沈知昼不耐烦地打断,深深呼吸着。
&ldo;是。&rdo;
&ldo;好‐‐&rdo;他扬声,仿佛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死死咬着牙说,&ldo;我会去找,我会,我一定‐‐会找到的。&rdo;
这么多年,从以前连死人都不忍见到,到亲历妈妈怀着妹妹,暴尸于家中。
再到亲历了几十个缉毒警察包括他的伯父,因为缉捕林问江被炸得残破不堪死在了大爆炸中。
随后,那么多次的他以身犯险,在死亡的边缘连连徘徊,再到现在,得知了伯母的死讯。
他就觉得,死在这一刻,对他而言,没什么大不了。
他只是,不想再有人,间接或直接地因为他死去了。
不知是怎么挂了戚腾的电话,也不知是怎么把车从撞坏的绿化带开走,去了晚晚说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见到她了,要怎么对她说。
她的生活,她原本应该平静的生活,已经一团乱了。
别人家的小姑娘,在这样美好的年纪,有相亲相爱的家人,有平安喜乐的生活。
她却无辜地被拖入泥沼,危险与不安的因素,日日夜夜都在她身边潜伏。
不应是这样的。
可他什么时候,才能给她那样平静安稳的生活?
车身停下,她雀跃地过来,拉了拉副驾驶座的车门。
却没拉开。
他一般很警惕,就算是坐在车里与戚腾打电话,也尽可能地把车门全部锁住,害怕别人突然上来。
他这样,却像是在对她设防一样。
他怎能对她设防?
他只有她了。
在这世上,他只有她了。
咔哒‐‐
车门开了,她灵巧地上来,有些日子没见他,稍一跟他对视,她脸颊上漾起了一层粉晕,笑得娇憨:&ldo;你今天很忙吗?&rdo;
他缄默不语,只是看着她。
眼神一点点地,深沉下去。
直至幽暗。
她见他不说话,又是那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眉头紧锁着,唇抿得发白,担忧地问:&ldo;你今天……怎么了……&rdo;
&ldo;晚晚。&rdo;他唇动了动,沙哑地出声。
&ldo;……嗯?&rdo;
&ldo;过来,哥哥抱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