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等于彻彻底底给周远朝判了死刑。
夹在指尖的烟蒂抖了抖,周远朝面如死灰。
沉默抽完后半支烟,他捻灭烟头,故作轻松地朝她伸出手:“阿栀,希望你,幸福。”
“嗯。你也是。”南栀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
他们曾经十指交缠,如今却是还没感受到掌心温度就要急急分开。
周远朝眷恋地捏了下她的指骨,又叫了一声:“阿栀。”
他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只知道这么放开手的话,就再也碰不到她了。
叮一声,电梯停留在十六层。
有个年轻的声音打破寂静。
“是不是啊,你那天真的去儿童区玩了?我不信,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自己躲哪儿偷偷yy小姐姐呢。还是说跟小姐姐在一起?噢哟,你们到底去哪了啊?快跟我说说,我回去找找监控。我就不信你没事会去儿童区。”
“你烦不烦。”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耐道。
两道声音说着在电梯口戛然而止。
南栀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而后眼皮一抬,在周远朝眼里看到了了然。他往电梯口望的时候,电梯口那道声音也迅速挡到了南栀面前。
少年眉目锋利,眼神凶恶地看着他:“你来找她做什么。”
周远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反复流连,而后淡声:“没什么。”
半晌,他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反问:“季寻,你记不记得没多久之前,你要叫她什么。”
去他妈的表哥表嫂。
只要一想到刚出电梯见到的画面,季寻就觉得自己要疯了,是嫉妒发疯。周远朝那样肆无忌惮地拉着姐姐的手,他看她的眼神就他妈像发情的动物。如果不是伤人犯法,现在这条走廊立即、马上,会多一个满地找眼球的瞎子。
此时,少年像座雪山,牢牢挡在南栀面前。
他不说话,身上凛冽的气息却一阵一阵往外冒。
南栀只能看到少年单薄挺拔的脊背,他的领口很宽松,从后也能看到一条脊背沟壑隐隐没入衣衫。他白杨似的伫立,一言不发。
南栀拧了下眉,然后听周远朝慢慢说道:“没别的意思,提醒一下你。”
对,即便输了,我也要提醒你,这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只是碰个手而已你就要发疯,那你再回想回想。
还记得吗,在雪山附近的那个晚上,我们住在同一家温泉酒店。你看到了,不是吗。她在我怀里的样子。
周远朝想表达的,季寻都想到了。
他陷入冰窟,浑身布满凛冽寒气。就连同他一起从电梯出来的朋友也噤声了。气氛干巴巴的,仿佛随时都要迎来雨雪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