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他拉开厚重大门,声音发闷,“去喝水。”
喝个水大概花了十分钟的时间。
等他再进来时,同平时没什么两样,面色恢复了冷淡。连脖颈处的红晕也褪了下去。
南栀像见到了恩人,“刚才没跳好的地方我都改了,要再看看吗?”
他靠在门边,欲言又止。
“那就先从刚才断掉的地方继续吧。”她自作主张。
“等等——”
南栀起好范儿偏头,“怎么了?”
季寻用手指抵了下眉心,“……我已经有灵感了,你别跳了。”
“有灵感是好事。”南栀打商量道,“但现在你满足一下甲方的小小要求嘛,就后边儿那段,也帮我看看哪里跳得不够好?”
“你找别人帮你看。”季寻冷硬地说。
南栀啊了一声,“为什么?我应该也没退步那么多,跳得那么丑吧?”
季寻内心暗骂。
是丑不丑的问题么,我他妈一男的,怎么帮你看。
他这么想着,面色逐渐不自然起来。少年总是桀骜的眼底闪过一丝羞赧,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南栀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他……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学舞蹈的时候碰到男老师是很正常的事。奇妙的是很多男性舞蹈家的可塑性会更强一些。包括南启平,当初他也是从青年舞蹈家起步的。
从入了这一行开始,无论男女,课堂上照样被老师拎着开肩、压腿、下腰。在舞蹈这方面,对南栀来说已经神圣到没有男女之分。
她这才乍然回神。
难怪他不好意思指点。
难怪遮遮掩掩地藏着脸红。
难怪变得如此别扭。
南栀忍不住笑起来,第一次笑这么畅快,连肩线都跟着一起抖。
她笑得眉眼如月牙儿,眼下泛起红晕。
“哎,你是在害羞吧?”
被她一针见血地戳破。季寻恼了,“谁他妈害羞!”
他迅速板起脸,用那副冷淡十足的劲儿指挥:“腿腿腿,端直。”
南栀:“好”
“还、还有……挺胸。”
“行”
“……你能不能跃得漂亮点。”
南栀难得反驳:“我怕弄倒你的乐器!”
“哦,顶嘴?”
“不敢不敢。”南栀如同对着自己的启蒙老师,“你对,我错。这一段我重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