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静止的两三秒后,潭水恢复正常。
他将墨斗线和三清铃攥在手里,头也不回地往外跑:“走了。”
江域大长腿迈了几步就跟上青年的步伐,不到十分钟,两人抵达了祠堂下方。
祠堂外面的砸门声哐哐响个不停,外面的人显然已经忍不住了,村长已经开始喊人拿木桩过来,要暴力破门。
一个一个上去太慢了,陈岭被江域二话不说背到背上,只见他五指轻松的刺入甬道壁中,脚下发力一蹬,身体一下子就从阴暗的空间中跃入光明,稳稳落地。
江域把人放到地上时,从陈岭手里抽走了墨斗线,他手腕灵活转动,没人看清他到底怎么操作的,总之,墨斗线在眨眼间就被收回来,卷在墨斗上,被原封不动的归还于吴伟伟手里。
吴伟伟都傻了眼,他将困在线头上的三清铃拆下来,递给陈岭。
然后跨出去,仰头看向上方:“你自己能下来吗。”
金玉走了捷径,打算直接从屋顶上爬下来的,此时正用两手抓在屋檐下的横梁上,身体像被风吹拂的叶子,在半空来回的晃动。
吴伟伟怕她摔出个好歹,走去摊开两手:“你跳吧,我能接住你。”
金玉嫌弃的撇嘴:“你别小看我,而且男女授受不亲,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
吴伟伟:“……”
这年头,有对象的人都很了不起。
金玉说完,悬在半空的脚踝动了下,双手突然松开。
她落到地上,踉跄两步站稳,有些烦闷地看向大门口:“怎么办?”
陈岭冲着吴伟伟抬了抬下巴,“先去开门吧,金玉先躲起来。”他敛眸想了下,说,“等下我们想办法把他们引出去,你找机会从山上绕远路到停车的院坝,我们等你到了才会发车离开。”
金玉连连点头,灵活的钻到了供桌底下藏好。
轰然一声,祠堂大门被撞开。
黑衣老人带着村民们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开口就是指责:“你们为什么把门栓住不让我们进来,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陈岭冷哼一声,理直气壮道:“你们把我们当犯人,还不许我们发个脾气啊。”
黑衣老人目光凌厉,即便是头发花白,也着实不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他带着人围堵上来,鹰隼般的目光将三个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梭巡一圈后,他的眼睛停在陈岭的裤子上,“你裤子怎么回事?”
湿哒哒的水应该是从里面渗出来的,将外裤黏在大腿根上,还有水沿着外面干燥的裤子往下流。
“喝水的时候手抖,撒了。”陈岭说得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心里却有些紧张,他不确定,村里到底有没有人沿着甬道到过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