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弗拉维乌斯家的韦帕芗不会对你发起死刑诉讼?”塞涅卡的脸色因为自己的对手阵容而变得非常难看,这就相当于一位资深律师单挑辛普森杀妻案的梦之队,已经不是实力差距过大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获胜的可能:“如果只是普罗佩迪乌斯一人死抓着你不放,我就有法子把过错推到你前夫的释奴身上。”
说到这儿,塞涅卡隐晦地看了另一区域里的尼禄,对方正跟屋大维娅坐在一起,表情显得十分不安,总是不由自主地与屋大维娅交谈什么:“你确定尼禄没有被皇帝陛下暗示什么?要是他在法院上说出对你不利的话,我们的处境就糟糕了。”
“不会。”对于自己的儿子,小阿格里皮娜显得非常自信:“他怎么可能不向着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能获得王位。而且你看他不是做的很好吗?”
小阿格里皮娜瞧着另一旁的屋大维娅露出少女的羞涩,心里对于屋大维娅的警惕程度稍有下降。
果然,即使聪明如狄安娜,也抵抗不了丘比特的金箭。
只要尼禄吃死了屋大维娅,哪怕小阿格里皮娜最后被判个流放或者囚禁终身,也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那天。
当然,正在安抚尼禄情绪的屋大维娅要是知道小阿格里皮娜正在想什么,估计会露出蒙娜丽莎般的笑容。
“你要是觉得紧张,或者待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保持缄默吧!”屋大维娅的右手被尼禄死死地攥住,其力道似乎要将她的骨头碾碎。
或许后世所说的,尼禄并不善于做出决定的记录是真的。
“你能不能教教我等会儿该怎么做?”屋大维娅就像是尼禄所能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背地里,尼禄巴不得弄死克劳狄乌斯和小阿格里皮娜,但是真正面对这二者时,他还是表现得很恐慌:“我不想同我母亲一起生活,也不想再被舅公摆布。”
“如果我能像丘比特那样,在遇到我的普绪克的瞬间,就长到成年。那么现在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所以我是你的普绪克吗?亲爱的丘比特。”屋大维娅垂下眼帘,用余光扫了眼小阿格里皮娜,然后在尼禄面前隐晦内涵前者:“只可惜普绪克要经历维纳斯的三重刁难,而我们之间没有西风之神的帮忙。”
说到这儿,屋大维娅用空出的一只手反盖住尼禄青筋暴起的手背,放柔语气道:“真挚的爱情往往会经历试炼。即便我们暂时不能在一起,但也会在磨砺后,变得比现在更真挚。”
“我母亲不是维纳斯,她只是想通过我掌握权利。她就是个道貌伟岸者。”尼禄的表情充满苦涩,但他看着屋大维娅的目光满是眷恋:“我真想永远像现在这样,能跟你亲密得待在一起。”
“我也是。”屋大维娅恰到好处地露出可惜的神色,从阴影处的埃利乌斯那儿,收到了警告的眼神:“只可惜我的父亲并不希望我跟你相处地太过亲密,而我的母亲一直都是小阿格里皮娜的敌人。”
尼禄想起他之前在克劳狄乌斯的寝宫里所看见的事,目光落到屋大维娅还未拆绷带的手臂上,然后偷偷瞄向上手处。
只见克劳狄乌斯满脸阴郁地看向这边,握着银杯的手不断用力,几乎将器皿捏变形。
“屋大维娅什么时候跟尼禄那么要好了?”克劳狄乌斯压根就对小阿格里皮娜的审判不感兴趣,甚至默许麦瑟琳娜与小阿格里皮娜针锋相对,好让他彻底拥有尼禄。
在一旁记录的那耳喀索斯闻言,小心翼翼地推锅给小阿格里皮娜道:“之前皇后殿下带着小克劳狄娅去角斗场看比赛时,遇见了带着小多米提乌斯的小阿格里皮娜,也许两人就是在那时遇上的。”
麦瑟琳娜与那耳喀索斯对视一眼,有些不情愿地哼唧道:“你那个时刻盯着皇位的侄女可没少打我女儿的主意。说不定小阿格里皮娜就打着让尼禄蛊惑你们父女,好让她顺利脱罪的念头。”
即便克劳狄乌斯向来不觉得麦瑟琳娜是个聪明人,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话很有道理。
“尼禄是个漂亮的孩子,屋大维娅年纪还小,纵使她有幸得到密涅瓦的祝福,但也会轻易陷入爱河。”虽然克劳狄乌斯对屋大维娅跟尼禄的亲密关系感到不悦,但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是清白无辜的:“我会给屋大维娅一个更好的安排。”
“更好的安排?哼!你可别为我女儿找了鲁基乌斯希拉努斯第二。”麦瑟琳娜一想起克劳狄乌斯看好的准女婿居然跟尤利娅利维亚有一腿,就忍不住火冒三丈道:“屋大维娅值得最好的,你是没听见那些混蛋是怎么非议我女儿。尤其是在鲁基乌斯被处死后,我每天都活在愤怒之火中,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行了,这种场合,你少说两句。”克劳狄乌斯早就听过公民们的非议,甚至有人在街道的墙壁上画上讽刺皇帝一家的内容,这让克劳狄乌斯又惊又怒,心里对于小阿格里皮娜越发不满。
也许他该像那耳喀索斯所说那样,离小阿格里皮娜远些。
克劳狄乌斯将目光从尼禄身上收回,转而看向美艳动人的侄女,不坚定的内心深处又泛起一些不舍。
再看看吧!
克劳狄乌斯转了下手中的酒杯,决定让自己的儿女多点事做,好让他们少打小阿格里皮娜母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