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弗拉维亚夫人是合法公民的女儿,您说的也太过了些。”屋大维娅好言相劝道:“况且您跟斯库拉都谈得来,难道还会在意这个?”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居然连我都调侃上了。”拉不下脸的麦瑟琳娜狠狠掐了把屋大维娅的脸颊,气急败坏道:“我也不是不想给韦帕芗一个面子,只是你考虑过玛特罗娜们会怎么想?她们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会去弗拉维乌斯家的宴会。难道真让她们跟我一起受这份委屈。”
屋大维娅很想吐槽麦瑟琳娜的面子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大,况且以弗拉维乌斯家的财力,以及韦帕芗在军队,还有议院里的影响力,多得是玛特罗娜们想要为她们的男性亲属牵线搭桥。
“韦帕芗大人可是罗马最好的律师之一,谁又能保证那些玛特罗娜们一辈子不打官司?”屋大维娅委婉道:“况且宴会之上还有韦帕芗大人的母亲,您所担心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
“是吗?”麦瑟琳娜依旧存疑道:“那就去看看吧!”
不得不说,皇后的号召力在某些情况下还是很好用的。
弗拉维乌斯家的宴会比麦瑟琳娜想的更得体些,毕竟这是有钱就能做好的事。
先一步到场的玛特罗娜们以一种相当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弗拉维亚多米提拉,后者是来自非洲的美人,祖上应该有埃及血统,所以生得五官浓艳,身姿妖娆,恍若克利奥帕特拉再世,有种极具攻击性的美丽。
“听说她在嫁给韦帕芗大人之前,曾是一位蛮族骑士的情妇。”某个对弗拉维亚多米提拉充满嫉妒的贵妇,凑在麦瑟琳娜的耳边小声道:“也不知她给韦帕芗大人灌了什么汤,居然能顺顺利利地嫁进一个骑士家庭。”
据说在韦帕芗成年之际,他那野心勃勃的母亲斯帕西娅波拉找到一位身价昂贵的苏拉后人,打算说服韦帕芗娶之为妻,但却被韦帕芗断然拒绝,甚至为了反抗母亲而跑到军队里。
或许是因为妻子无法在仕途上给予自己多少帮助,所以韦帕芗一直都想为儿子找一位出身高贵的妻子,只可惜名门望族们都不怎么看得上提图斯,这也导致韦帕芗不得不求助于早已跟他闹翻了的母亲。
弗拉维亚多米提拉也深知丈夫的打算,所以在宴会上努力奉承着麦瑟琳娜,并将她的儿子提图斯推到屋大维娅面前。
“瞧他那张能去充当阿多尼斯模特的面容,没准能学一下阿提乌斯家的巴尔布斯,将恺撒的姐姐迷个神魂颠倒。”某个正与斯帕西娅波拉交谈的贵妇,自以为得趣地调侃了一句,结果遭到麦瑟琳娜的冷眼。
“感谢您将我的兄弟比肩伟大的恺撒,只可惜朱诺还未给予我丈夫,所以不知我的后代是否能出一位奥古斯都。”屋大维娅巧妙化解了尴尬的氛围,收到那位贵妇的感激眼神。
“不知您是否愿意赏脸,与我去参观一下弗拉维乌斯家的花园。”提图斯冲着屋大维娅比了个请的手势,结果令麦瑟琳娜露出暧昧的笑容,忙不迭地替女儿答应道:“她当然愿意了。屋大维娅,可别拒了小弗拉维乌斯的好意。”
“那便请提图斯阁下带路了。”屋大维娅知道提图斯怕是有话要问她,所以琢磨着对方会抛出什么问题。
弗拉维乌斯家的后花园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提图斯让跟着他们的仆人站在花园门口,侧眼打脸着屋大维娅的面庞:“我听说恺撒一脉是埃涅阿斯的后代,看来你没有继承到美神的金发。”
“老实说,我不太喜欢维纳斯,即便她是我的家族守护神。”屋大维娅面不改色道:“最具力量的三位女神里,维纳斯是最没用的一个。美丽和爱情都是会贬值的东西,唯有权力和荣耀,是和美酒一样,越老越醇的存在。”
“我猜你对埃涅阿斯也毫无尊重之心。”提图斯故意曲解道:“他可是罗马人的祖先,要知道恺撒在世时,没少在自己的血统上大做文章。”
“所以恺撒和埃涅阿斯一样,是个失败者。”屋大维娅直接堵死了提图斯的话:“我想我的名字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真正有野心的人,难道不该尊敬胜利者吗?”屋大维娅停下脚步,同提图斯对视道:“我想野心勃勃的弗拉维乌斯,总不会在这儿跟我谈论家族史吧!”
“你要是对那种东西感兴趣,大可去奥古斯都的神庙里一探究竟。”
“说到神庙,我也有一件特别的事情,想要询问小克劳狄娅。”提图斯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出一种特别的黄玉色。他继承了弗拉维亚多米提拉的妖艳外貌,有种又纯又欲的诱惑感:“好姑娘可不会随随便便地去神庙的背面。而且在你去了神庙之后,祭司团里发生了一件无法掩盖的大事。”
“你想说什么?”屋大维娅坦坦荡荡道:“我要是能有让祭司团天翻地覆的能力,那么小阿格里皮娜就没法活着走出罗马城。”
“我同父亲说起这事时,他也是这么回答的。”提图斯虽然比屋大维娅小几个月,但是托男孩抽条的福,他比屋大维娅略高一点,所以低头观察屋大维娅脸上的每一丝变化,试图找出对方的破绽:“可是直觉告诉我,这事跟你脱不了关系。”
屋大维娅没有直接回答提图斯的问题,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矜持而又标准的笑容,最后令提图斯率先破功道:“算了,还是别跟你打谜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