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骆青瓜,我觉得你可以再留久一点,直接做山庄的上门女婿,再跟着那喻老贼学功夫,多好啊,到时候喻老贼两腿一蹬,你拍拍屁股麻溜上位,摇身一变,就成为这里的骆庄主了,岂不威风凛凛?”
她语气酸溜溜的,透着说不出的古怪,骆青遥也往她身边一蹲,在她脑门上一弹,“我去你的!乱七八糟说些什么呢!找到那什么灯啊鱼啊的玩意儿没?”
辛鹤吃疼捂住脑袋,瞪了一眼骆青遥,“那是灯鱼草,你也快过来一起找啊,在那想东想西的,还真想当人家的上门女婿啊!”
夜风拂来,明月照水,波光粼粼,两个脑袋凑在池塘边上,找了一圈后,骆青遥忽地目光一亮:“小鸟,你看,是不是这个!”
灯盏之下,那一片水草映得清清楚楚,长长的丝条,像鱼一样,顶部又缀满了一些小圆球,像一个个灯笼,不是那灯鱼草,还是何物?
“就是这个!”辛鹤喜不自禁,盯向那一片水草,却又忍不住奇道:“这柳明山庄里,怎么会有这种灯鱼草呢?按小越哥哥的说法,这灯鱼草应当长在那童鹿古国才对啊……”
“你管它呢,指不定是那姓喻的捣鼓来的,他这几年不是一门心思在找那什么童鹿秘宝吗?兴许找着找着,稀里糊涂的就把那灯鱼草带进了山庄里……”
事实上,骆青遥还真没说错,这灯鱼草的种子,的确就是误打误撞,被喻庄主派出去寻找童鹿秘宝的人,在童鹿国曾经的故土上带回来的。
只可惜,这些野生野长的灯鱼草,并没有引起喻庄主的注意,他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解开那童鹿秘宝玄机的关键之处,就在这些不起眼的水草上面!
简直像老天爷都要帮骆青遥与辛鹤一样,这些灯鱼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月下,他们蹲在池塘边,望着那片随风摇曳的水草,辛鹤兴奋不已:“快,青瓜,多拔点回去!”
辛鹤毫不嫌脏,麻利拔下那一片又一片灯鱼草,底部的泥土都不拍一下,直接就往怀里揣,还不住催促着骆青遥:“青瓜,多拔点,多拔点,这灯鱼草要许多许多才能碾出一点点汁水来呢,我们多弄点回去,那《茶经》那么厚,肯定要用不少草汁……”
她正兴冲冲说着时,身后忽然有一阵凉风吹来,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骆青遥与辛鹤齐齐一惊,霍然回过头,却见月下站着一道瘦削俊挺的身影,白发飞扬,脸庞逆着光,却也依稀能瞧出那英俊的五官,不是裴云朔,还是何人?
“白,白毛……啊不,阿朔!”
辛鹤慌乱不已,忙将手指贴向唇边,“嘘!”
她万万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遇到这头忽然冒出来的白毛,“阿,阿朔,你怎么在这?”
裴云朔一怔,陡然间被反问住了,骆青遥眼尖地瞥到,他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不由问道:“阿朔,你手里拿着什么?”
那道俊挺的身影长睫一颤,忙下意识地把手里那东西往身后藏了藏,脸色有些不自然,却在骆青遥与辛鹤的注视下,还是压低了声,有些扭捏道:“夏夏,夏夏让我过来,将这个布娃娃交给贞贞,让这娃娃在夜里陪着贞贞睡觉……”
他平日“冷酷”惯了,还没有做过这种半夜偷偷来送娃娃的事情,脸上不由有些发热,叫骆青遥与辛鹤一时都看乐了:“敢情你是个送‘娃’观音啊,羞什么!”
裴云朔脸上更加一红,呼吸急促:“你们闭嘴!”
说起来,他也不想做这种事情,怪难为情的,本来准备偷偷丢在窗下就走,哪知道会遇到同样摸到这院里的骆青遥与辛鹤。
身后藏着的布娃娃被拿了出来,在月光下,隐约还能看见那被布娃娃身上,缝了两个字——
夏夏。
当时月下,贞贞病情发作得突然,她手里的布娃娃掉在地上,也无人注意,只有喻剪夏在那样的紧急关头,还记得将两个娃娃收了起来。
她让裴云朔将这个大一点的娃娃送过来,还在上面缝了“夏夏”两个字,让这娃娃代替自己,陪伴贞贞入睡。
而那个小一点的,她自己留着了,上面也同样缝了“贞贞”两个字。
“夏夏说,即使日后离开山庄了,那个布娃娃她也要将一直带在身边……”
这看似幼稚的行为,却让裴云朔心里莫名一酸,夏夏长到这么大,恐怕还没有收到过布娃娃,也没有得到过这样真切的暖意,所以她才会那样珍惜。
忽然之间,多了一个妹妹,她又多了一份牵挂,这世上。
裴云朔心里正百感交集间,却一激灵,猛地回过神来,看向月下的骆青遥与辛鹤,“喂,那你们呢,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骆青遥与辛鹤身子一颤,连忙想要挡住裴云朔的视线,却还是叫他伸长了脖子,一眼瞅见那片随风摇曳的水草。
他倏然之间,露出了一脸匪夷所思,难以形容的神情,指着骆青遥与辛鹤道:“你,你们怎么在……偷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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