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珏紧急刹车,一愣:“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平时语速慢,尾音拖得长,显得不太精神。这句话却问得干脆,罕见带点冷感。
“不明显吗?”戚不照打了个哈欠:“在拦你路。”
高珏两颊瞬间充血,这次是气的:“我上去是想……”
戚不照神情倦懒,没睡醒一样,接了后半句:“想喊小安哥下楼吃饭,是吧。”
十二小时内在同一个人身上吃瘪两次,兔子急了也要咬人。高珏咬了咬牙,难得夹枪带棒:“戚举,恋爱综艺,大家公平竞争。”
高珏放完狠话,转瞬又后悔。
镜头无处不在,他控制不了节目组的剪辑,不想在屏幕上和谁撕破脸。
“说什么呢。”戚不照似乎有点意外,歪了下头,半晌笑出声来:“他还在睡,别去吵了。”
这时候高珏才看清,这位坐着轮椅,看起来病病殃殃的oga,左侧眉骨还有斜着道不浅不深的疤。
高珏回过神,脱口问:“你怎么知道?”
戚不照不理他,轮椅杵在楼梯口,没有要挪开的意思。高珏无法,咬着牙折返餐厅,戚不照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不知道的还以为关系不错,走路都要一个连着一个。
几人落座,霍流馨看到空位,问了一嘴。
“小丛不吃晚饭吗?”
高珏想说什么,却只摇摇头。
……
丛安河是被刘丰的电话吵醒的。
由于导演远赴重洋,《前夫》剧组碰头之前,剧本会要在线上开。
时差十二小时,从早上九点,丛安河就一直坐在电脑前。七个人的视频会议,只有导演开了摄像头,他身后是宾馆的玻璃窗,关得严实,窗外从小雨下到雷暴。
直到七个小时后,耳机里传来一声炸响,陈与然念独白的声音被堵在了喉咙里。
导演的主视图突然亮如白昼,转瞬又陷入黑暗,只剩模糊的影子。
短暂的寂静后,断续的电流声窜过左右耳。丛安河先出声询问:“苍导?你还好吗?”
陈与然:“喂,喂喂?苍导?导演?”
无人应答。
雷暴影响了信号和电路,很快,“用户信号差,已被移出会议”的对话框弹出,苍培的屏幕彻底黑下去。
导演都不在了,戏也没法排。几人通了个气儿,就纷纷下线。
只有陈与然精力旺盛,念了几个小时台词还有话说,临退出前,问丛安河:“你综艺录的怎么样啊?和我聊聊呗。”
丛安河悄声打了个哈欠,挂断前答非所问,说了句晚安。
这一觉睡得沉,直到天都黑下去,刘丰的电话打进来。
“……丛哥,丛哥?”
电话通了却没听到回应,刘丰又喊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