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主意了。”
贺思嘉合上电脑,没了荧幕投射的微弱光线,室内彻底陷入黑暗。
他侧身面朝吴臻,蹬掉拖鞋脚踩在椅凳上,抱着膝盖说:“趁现在没电,咱们来聊点刺激的话题,敢吗?”
吴臻无声一笑,“聊什么?”
“和讨厌的人拍吻戏会恶心吗?”
“不会,演员的任务就是完成角色,拍戏时身体只是表演的工具。”
贺思嘉没料到这种问题吴臻也能给他上教学课,暗自撇了撇嘴,他想起沈梦和安星河数次激烈的亲吻,干脆再直接一点,“你们有舌吻吗?”
吴臻沉默一瞬,“没必要做到那一步。”
“那床戏呢?”
“你想问什么?”
贺思嘉不自觉压低声音:“你硬了吗?”
这一次,吴臻沉默的时间更长,“你哪儿来的无知问题?拍床戏大多靠借位,就算双方同时赤身上阵,也会在关键部位缠胶带,周围十几台大灯烤着,还随时有人帮你调整姿势。”
贺思嘉闲闲地说:“我又没拍过,而且假戏真做也不是没有。”
电影中一共两场床戏,演员不论神态或肢体反应都非常真实,哪怕贺思嘉对男人没欲望,看片时也不免为镜头中渗透的性张力感到耳热。
加上他跟吴臻现实里认识,更容易代入情景,贺思嘉越看越不自在,后来直接给拖过去了。
吴臻嗤笑,“正经电影谁会假戏真做?”
“我可听说有的演员拍完床戏就崩溃,还有些人在镜头下更容易兴奋。”贺思嘉故意挑衅,“谁知道吴老师有没有奇怪的爱好?”
“打听得这么细,你想拍?”
“我才不拍同志片。”
吴臻分明指的是床戏,见贺思嘉反应颇大,稍稍一顿:“排斥同性恋?”
“那到没有,只是同志片风险太大,先不说过审艰难,就算上映也没几个票房,一旦拿不到奖,白白浪费几个月时间。”
“不错,我花了好几年才想通的事,你现在就明白了。”
“吴老师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吗?”
贺思嘉提问时态度随意,可问出口就莫名在意,哪怕吴臻的回答暗示明显,他还是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有,或者没有。
但吴臻并未如他的意。
下一刻,贺思嘉听见衣料窸窣声,或许是黑暗放大了感官,他直觉吴臻此刻离他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