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了一下,走出房间,到楼下走廊才站住脚步,抬头看天上。
远在大洋彼岸的伊旅也睡不着,他翻来覆去试图找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结果半个身子都倒挂在床下了,却仍觉得难受。就跟被人说我爱你一样难受,心脏不舒服,头也不舒服,浑身感觉爬满了蚂蚁。
所以他才那么讨厌被人说我爱你。
伊旅坐起来,揉乱自己一头秀发,烦躁地看了一眼身边西装革履却站着纹丝不动的一排戴墨镜男人。
&ldo;过来,脱。&rdo;伊旅指使一个男人走过去,那男人很听话,走过去之后,双手就摸上胸前的纽扣。
结果刚脱到第二件,伊旅就被外边的吵闹声影响了情绪。他不耐烦地阻止男人脱衣服的动作,下床打开门,用一口流利外语喊道:&ldo;有什么事值得大半夜这么吵闹?!&rdo;
一个佣人跑过来,毕恭毕敬地说是有人突然全身僵硬,这会儿皮肤往下掉呢,看起来真可怕。
伊旅啧了一声,说谁再大喊大叫就卷铺盖走人,随后也不再多说话,把门一甩就进了屋子。
睡不着还被人这么一闹,伊旅心情更烦躁了,他把自己摔到柔软的大床上,伸手将一个男人搂在怀里,在他脸上揉了揉,想了想还是放过了那个男人,把他一把推到床下。
那男人像一具尸体一样倒在那里,并没有爬起来的意思。
伊旅最终还是下了床,走出房间,来到别墅大厅,正看到人们手忙脚乱地准备把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佣抬上担架。那女佣脸上已经烂了一块,现在正牙关紧咬,双眼直直瞪着医生和护士们。
伊旅走过去,拦住那群人,从女佣手里扯下什么,捏在手里。
是一枚钻石耳钉,切割工艺不俗,看起来非常漂亮。
房子里的佣人从没见过伊旅脸色像如今这么难看,伊旅的双眼里冷得毫无感情甚至可以看到隐隐的杀意。
女佣的姊妹跪下来,哭着用伊旅听不懂的方言求伊旅什么,伊旅听了一会儿,就一脚把她踹开,转身对管家说:&ldo;开除。&rdo;
冷冰冰的词语,没有丝毫感情。
大胡子外国人面孔的管家毕恭毕敬点点头,对那个跪地的女佣说了什么,伸手将人拉了起来,让其他人送她去房间里。就算那女人泪声俱下,也不为所动。
&ldo;听好,谁手脚不干净,谁就给我滚出我的房子,和他的关系人推荐人统统滚出去。&rdo;伊旅冷冷地说完,也没有直接回房间,他打了个响指,楼上便走下来四个穿着西服戴墨镜的男人,毕恭毕敬站在伊旅身后,跟着他走出别墅。
伊旅让一个男人在前面开车,自己坐在高级房车后座,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由自主地走了神。
这个国家的夜里和自己待的那个国家很不一样,这个国家一到夜里就不是很安全,但非常合适播种。这里也是年氏旧企业的根据地之一。伊旅喜欢可以见血的地方,这样可以轻松通过触碰,让人染上攀傀之种。
没错,兆示伊旅,是攀傀之种的携带者。不仅仅年洲寰身上有,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