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样,陈青瓷也十分满足,脸上挂上了舒心的笑意,殿下终于回来了。马车过的很快,不过一刻钟便已经路过茶坊,朝皇宫的方向去了。
算上时辰,她们在此处已经等了将将一个时辰,人也没瞧见,也未说上话,只看见了关的严严实实的马车。
谢景瑜听着耳旁的喧嚣声,心中一动,掀开了窗帘,往外看了一眼。今日无雪,晴空万里,偏没有瞧见那抹让他熟悉的身影。
&ldo;主子,您瞧什么呢?&rdo;斯羽帮他整理着头冠,今日要面圣,自不可殿前失仪。
&ldo;无事。&rdo;谢景瑜放下窗帘,但他终于对一件事有了实感,他回来了。
陈青瓷倚在窗边接着看了一会儿,才笑眯眯地说道:&ldo;咱们回去吧。&rdo;虽没有瞧见人,可她也十分心满意足了。
待到戌时,宫中终于有内侍来传话,圣人心中欢喜,留慎王宿于宫内。
陈青瓷一呆,怎么今日就不回来了吗?她有些失落,却只得对内侍说:&ldo;有劳公公传话了。&rdo;
正院花厅已经布置妥善,厨房里头精心挑选的菜式也都备齐,只等谢景瑜回府了。可偏偏等了一日,等来的是这个结果。
她一日的好心情都被这道口谕给搅了,连晚上那道她爱吃的八宝鸭都仿佛没了味道,味同嚼蜡。
深夜了,正院的灯还点着,陈青瓷裹着小被子坐在床上,叹了不知多少下的气。
琉璃放下了床帐,轻声劝着她,&ldo;娘娘,歇了吧,快到三更天了。&rdo;
&ldo;我就是有些睡不着,琉璃你去睡吧,我无事的。&rdo;陈青瓷懒懒的翻了个身,小脸上哪儿有半点儿睡意。
琉璃想要宽慰她两句,如今外头已经宵禁了,便是王爷想要回来,只怕也出不得宫门了。
&ldo;琉璃,你将灯熄了去歇着吧。&rdo;陈青瓷好容易将琉璃劝走,琉璃只留了一盏床前的灯,走到了外间。
睡不着呀,陈青瓷闭了闭眼睛叹道,抱着她的被子在床上已经滚了许多下,就是无法入睡。此刻外头寂静无声,夜晚也已经陷入了沉睡,未到东方升起太阳时,万物都不会醒来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有了响动,像是有人开了院门的声响。
陈青瓷便是不想睡,也是在抵抗不住周公的呼唤。这声响并未将她唤醒,只转了身将自个儿缩成了小小的一团,陷入了更深的梦乡之中。
琉璃开了门,看见外头提着灯笼的斯羽,还有斯羽身后站着的那位披着大氅的清俊男子,可不正是慎王殿下。
&ldo;殿下。&rdo;琉璃忙请安,却被谢景瑜唤住。
&ldo;别吵醒了她。&rdo;他轻声道,放轻了脚步走进屋中,奴仆们也放缓了脚步去厨房抬热水进来供他洗漱。
怎么会有流水声?陈青瓷睡梦之中也皱起了眉头,这水声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响起,屋中怎么会有人用水?
她睁开了双眼,抱起被子坐在床上一角,&ldo;琉璃。&rdo;她连着唤了好几声,屋中除了水声却不见琉璃的身影。
水声却停了,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琉璃过来,陈青瓷瑟缩了下,借着床前的烛光壮胆,想要下床去看看。
她刚爬到床边想要穿鞋,床帐却被掀起了一角,有人半弓着身体探进了床帐。她抬头,惊的都忘记了如何开口。
她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洁白却十分单薄的寝衣来。
&ldo;小心着凉。&rdo;谢景瑜将被子拉在她身上披好,皱了皱眉,却止不住眼中盛满的笑意。
&ldo;殿下,你怎么回来了?&rdo;陈青瓷满满的不可思议,乖乖的任由他将被子拉在她身上裹好。不是说好了今日宿在皇宫里头,怎么天还未亮,就回来了?
谢景瑜随意的披了件长衫坐在床边,身影能将陈青瓷完全拢住。
&ldo;我想见你,就回来了。&rdo;谢景瑜低头看着裹成了一小团的小姑娘,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才三月未见,小姑娘仿佛清减了,脸颊都瘦了许多。
陈青瓷心脏开始扑通直跳,殿下的手掌很大,仿佛还带着灼人的温度,连带着她的脸也温度急剧上升,&ldo;殿下。&rdo;
&ldo;年年,你也想我吗?&rdo;谢景瑜专注的盯着她,轻声道。
谢景瑜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带着她已经许久未曾闻见的安心味道,脸上神情专注,仿佛在等着她的回答。
而此刻,陈青瓷脑海中一直在叫嚣着,她想谢景瑜了,每天都会想他,想他整日在做些什么,想他什么时候能够归来。
她眼中带着自己看不见,也还未曾察觉的爱恋,按捺住想要退缩的身体,微微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让她思念了三个月的脸,嘴唇轻轻抿了抿,似乎在认真的思考,也似乎是为了真诚的回应。
她张大了眼睛,专注的看着对方,点了点头,&ldo;嗯,殿下,我想你了。&rdo;
这句话仿佛带着魔咒一般,谢景瑜的呼吸与她交缠,陈青瓷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唇上落下带着不容反驳却温柔十足的一吻。
过了片刻,谢景瑜十分无奈的盯着已经埋进被子中,只露出一截青丝在外头散落着小姑娘。
&ldo;年年,别闷在被子里,出来吧。&rdo;他想要将被子给掀开些,却又怕伤着小姑娘。
陈青瓷死死抓着被子,将整个人裹在里头,她越来越热,仿佛就像被煮熟的虾一般,浑身都透着红。她刚刚尽然同殿下接吻了,而她完全不想推开,还沉浸其中。她从前一直未同人这般亲密过,这比拥抱亲密,也比拥抱多了些不一样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