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公主,这是将军新收的徒弟,将军吩咐要领来给您瞧瞧。&rdo;柳摇赶快上前禀告,并推推我,低声说道:&ldo;快给公主行礼。&rdo;我被推到那位公主面前,但我并不行礼,一是因为不懂,二是因为我还在呆看着。&ldo;徒弟吗?&rdo;公主也并不怪我无礼,只是手一伸。我猜那意思大概是要我上前去,有可以亲近美人的机会,我怎可放过,这一点我从小就知道了。因此我马上走近她身前,靠得很近,近得我可闻到她身上的淡淡幽香,那香可与柳摇的不同,很淡、很清、很雅,却闻过了还想闻,只盼着这香能永在鼻端,因此我便使劲的吸鼻子。公主好笑的看看我,似明白我的意图,但却未有责备,而是细细的看着我,那目光当然不是在审视一条狗,那目光与那将军相同,仿佛在我身体里看到了某种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ldo;是个聪明的孩子。&rdo;公主伸出手轻轻抚着我的脸,那一刻我只觉得血气上升,脸噌的一下红了。唉!这样的美人,连个七岁的孩子也无法抗拒啊!&ldo;呵,还害羞呢。&rdo;公主轻轻一笑,放开了我。&ldo;还害羞?&rdo;我听到身后柳摇开口,走过来看我一眼,明显带着一种蔑视,&ldo;听说他是想抢将军的龙渊宝剑,被将军抓住了,也不知将军怎么想的,竟说要收他为徒。&rdo;&ldo;想抢龙渊宝剑?&rdo;公主看着我又笑了,不带轻视,反带着一丝赞赏,&ldo;勇气不小呢。&rdo;唉!老天冤枉,我实没想去抢什么龙渊宝剑的,我不过一时饿昏了头,眼花了将剑上的碧玉错看成了可以吃的青菜而已。可我实在不好意思说明。&ldo;衣服太大了。&rdo;公主忽然说道。确实,那衣服挂在我身上便似麻袋套在竹杆上。&ldo;还未来得及给他做新的,明天就请人给他fèng制。&rdo;柳摇赶忙说道。&ldo;是他人太瘦了,吃过太多苦吧?&rdo;公主却温柔的道,看着我的目光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爱怜。我眼框有点热,但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嘛,何况怎能在美人面前示弱,所以我扬扬头,以示我的不在意。&ldo;你叫什么?多大了?&rdo;公主又问道。我刚想答我叫小刺儿,忽然间却不好意思说了,只觉得那样的名字实不堪入她耳目,正犹豫着,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ldo;叫殷狂吧,七岁。&rdo;&ldo;将军!&rdo;只听得柳摇她们唤道,回头一看,不正是那要做我师父的人吗?&ldo;殷狂?&rdo;公主轻轻念着,看一眼那个将军,然后转头,微微叹一口气。&ldo;你以后就叫殷狂,我是你的师父‐‐秋意亭!&rdo;那将军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我,向我朗声宣布,如同万军主帅下达命令一般,威严无比,让人不能、不敢违逆。很多年后我才知道我的名字出自小山词: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那一天,我有了一个影响我一生的师父,一个号称皇朝第一人的人!那一天,我也见到了那个倾泠公主,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那个让师父痴恋一生,也牵念一生的人!秋意亭,哦,不,是我师父,宣布后也不管我答不答应,便转头看向公主,转身的一瞬间,不可错辩的,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一缕柔情,原本严肃对着我的师父,在转向公主时却是柔情万分!&ldo;倾泠,你不是有个弟子塔瓦儿吗,我今天也收一个徒弟,二十年后,看看谁的弟子能为皇朝天下兵马大元帅!&rdo;那一天也是我第一次听到塔瓦儿这个名字,这个作为我终身对手的人,在我七岁时第一次进驻我的脑海。&ldo;塔瓦儿可算不得我的弟子,&rdo;公主摇摇头,&ldo;我不过赠给他几本书罢,成不成材完全靠他自己。&rdo;&ldo;得你的指点便是你的弟子,而能得你指点的人必不是庸才,我等着他们相遇的一天!&rdo;师父说道。&ldo;意亭,你喜欢的并不一定别人也中意,这天下兵马大元帅也许人家根本不希罕呢。&rdo;公主却如此说道。&ldo;殷狂,你想不想当英雄?当天下第一的英雄?当天下兵马大元帅?&rdo;师父转向我问道。殷狂?对这个新名字,我一时未能反映过来,因此半晌未能回答我的师父。&ldo;殷狂,你愿当天下第一的英雄吗?愿与塔瓦儿争夺天下兵马大元帅吗?&rdo;公主也看向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