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况且锋芒毕露终是招人侧目的,总会有那些忌贤妒才的人来攻击的。&rdo;秋意遥温和的规劝着,这几日的相处,他已摸清江白的脾气,无甚心机城府,易笑易怒,却有着极高的经商天份,对商业的敏锐与灵活是常人难以迄及的。&ldo;嗯。&rdo;火爆的江白在秋意遥面前却是温驯的,长这么大,却从未有人如此温言相劝过。江家是个大家族,他是长房嫡子,自小父母长辈们对他便寄予极大的希望,努力栽倍他,只是他却有一付不好的脾气,因这脾气,也不知挨了多少打骂,可是越打越骂,他更是不服气。而比起长辈的喝斥、责骂、鞭笞,眼前这个人却是淡淡三言两语便能化去自己的火气,分析出利害关系,也因此自己才会一见便要结为知交吧,千金易得,知己难逢!&ldo;好了,今夜也逛了一夜了,回去吧。&rdo;秋意遥抬首看天,月已微斜。&ldo;也好,你身体不好,早些回去休息罢。&rdo;江白点头应道。当下两人便往回而去,慢慢离了人群,周围一下空旷了许多也安静了许多,街上的人不多,想来多还在赏灯,两人静静的走着。&ldo;江白,对于刚才那位大婶说的事你真的不在意吗?&rdo;秋意遥忽然开口问道。&ldo;无需我在意,也轮不到我在意。&rdo;江白叹道。&ldo;嗯?&rdo;秋意遥回头看一眼他。&ldo;意遥兄。&rdo;江白看一眼秋意遥,忽然想把心中闷着的事儿吐一吐。&ldo;我与灵丫头是长辈们订下的亲事,从订亲至成亲,我与她都是极力反对的,可是……就如你所说,这世上能让我们自己作主的事其实不多,所以十月份时,我与她还是成亲了,你想着两个不愿意的人绑在一块能如何呢?她看我生厌,我看她不顺眼,彼此厌烦着,呆在一块儿不是你讥我讽便是吵闹没完,没一日顺心的,家中长辈看不下去,多次开导与劝说,可惜无效。&rdo;江白苦笑一声,一边走一边以指敲着道旁的墙壁。&ldo;后来长辈们也不大管了,反认为年轻夫妻嘛,谁个不吵架了,c黄头吵c黄尾和嘛,天知道,我和她成亲这么久,我连她手指头都没碰一下。&rdo;江白抬首看天,那一轮斜月洒着淡淡清辉,&ldo;日子久了也就真习惯了吵闹,习惯了冷漠相对,彼此默契着互不侵犯,安然度日。&rdo;秋意遥听着,手不由抓住袖中的玉箫,心口却是微微一痛,良久后才叹息着:&ldo;难道又是绑错的姻缘线吗?这月老到底要如何愚弄人呢?&rdo;&ldo;也许真是绑错了吧,她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人,而我……平日看她擦拭着宝剑总会发呆,我想她心中应该是有一个人吧。&rdo;江白也叹道,眉头不由紧锁。&ldo;你心中是否也有一个人呢?&rdo;秋意遥低首回视他。&ldo;我心中?&rdo;江白笑笑,笑得有点茫然与苦涩,&ldo;那不算人,那是仙!&rdo;&ldo;可望不可及的吗?&rdo;秋意遥有丝同情的笑笑。&ldo;可望不可及,至少还可望,只是……此欢只许梦相亲。&rdo;江白黯然道。&ldo;江白,既然已是夫妻,便试着接受、珍惜吧,毕竟那是修了千年的缘份。&rdo;秋意遥若叹息一般的低语着。&ldo;千年的缘份?修了千年吗?&rdo;江白想到那个丫头,与她这一场夫妻竟修了千年吗?他宁愿为那梅花仙子修两千年!&ldo;五百次回眸修一次擦肩而过,一百年修一次同船渡,五百年修一次相逢一笑,一千年修一段夫妻缘,缘难得啊!&rdo;秋意遥轻轻道,与其是劝说江白,不若说他在自语。倾泠,我与你呢?是否因我修的不够,所以……所以……&ldo;倾泠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些年怎么过了?都在哪呀?你怎么没死?哦,呸!姐姐,我不是说要你死哦,你没死我太高兴了!&rdo;城东有一座宅院,先不看里面那些高楼屋宇,只看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围墙,便可知这定是巨富之家,普通人家哪有这么大的地面。这正是杭州城首富江家,而与江家一墙之隔还有一个小院子,这正是方家。此时方家方灵灵的闺房中,方灵灵正拉着风倾雪一连声的发问。&ldo;灵灵,客人才到,至少也让人家喝口茶,歇歇气才行呀,哪有一进门就这般缠着问的。&rdo;房门推开,走进一名面目慈祥的老太太,手中端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