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原上的早晨是美丽的。晕红的旭日似圆圆的红玉盘从糙地与天相接之处慢慢升起,慢慢转为金黄色,最后升上高空射下万千光芒照耀整个大地。而那金色光芒之下,是一望无际的青青碧糙,碧糙之上有三两野花放着幽香,还有那洁白的羊群,若点点白云浮于其上,远处是骏马奔腾,耳边有风声鸟啼,更有那牧女清脆嘹亮的歌声。一座毡帐中,c黄塌上躺有一名男子,或许是早起牧人吆喝牛羊的声音叫醒,或许是牧女清脆的歌声唤醒。但见他眼睛微微睁开一条fèng,然后似不能适应光线而皱眉闭目,片刻后才再次睁开眼,看向四周,看着这陌生的环境,脑中满是疑惑,这是哪?我还没死吗?正在此时,只见帐帘一掀,进来一位老者,手中端有一瓷碗,一见他已醒来,不禁喜道:&ldo;你终于醒了!这可好了,总算救活了!来,快喝了这药,风公子吩咐过,你一醒来就给你喝这药,我每天都端来,可你一直昏迷,都七天了,这药我都温过七次了。&rdo;老者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段,然后扶他坐起,将药递到他嘴边,想喂他喝药。他并不喝下,而是看向老者,老者年约七十上下,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层层,一双眼睛闪着慈爱纯朴的光芒。见他不喝不由劝道:&ldo;快喝呀,这是给你治伤的药呢。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真是多亏了风公子呢。&rdo;正说着,忽闻帐外有人道:&ldo;阿桑老爹,他已经醒了吗?&rdo;声音清越如琴。&ldo;是的,风公子,他醒过来了。&rdo;老者高声答道。他目光定定的看向帐帘,虽说现在负伤,但帘外之人近到眼前他都未能发觉,定是武功极高之人。忽见帐帘一掀,白光耀眼,仿若一轮皓月破帘而入,照亮这小小的毡帐,猛然刺痛他的眼睛。但见一白衣男子缓步而入,若凌空而来,足不沾尘,一双眼睛亮若星辰,正注视于他,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世间有如此翩翩人物吗?白衣男子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然后看看阿桑老爹,看看他手中满满的药碗,最后目光停驻于他身上,让他产生一种感觉,仿若自己内心最细微的变化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ldo;受那么重的伤你竟能活过来,看来你的生存意志极为坚强。&rdo;白衣男子眼中有一丝赞赏。&ldo;是呀,小伙子,多亏风公子医术高明呢,把你救活了。&rdo;阿桑老爹接道,&ldo;来,快把这药趁热喝了吧。&rdo;说着把药递到他眼前。但他却并不喝药,而是一瞬也不瞬的看着眼前的&ldo;风公子&rdo;,却无法从那一双漠然如冰的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心绪。&ldo;我是风倾雪。&rdo;白衣男子从阿桑老爹手中接过药碗拿到自己面前,低首闻了闻,然后注目于他,&ldo;这药除了极苦外,并无丝毫毒性,而于你之伤却有极大益处。&rdo;说完将药碗递与他,却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停住,意思很明白,若愿喝那便从他手中亲自接过。他盯着眼前自称为&ldo;风倾雪&rdo;的男子,良久后,伸手接过药碗,然后一口气饮尽,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这个风倾雪,无法从他身上看到一丝世人所有的阴暗,洁凈若天上白云,不染一丝尘气!喝完药后,他却挣扎着要起身下c黄塌。&ldo;呀,你不可乱动!&rdo;阿桑老爹一见马上上前按住他,&ldo;小心伤口又裂开,为了替你止血,让伤口愈合,可花费了风公子不少心血!&rdo;可他却不听,依然坚持起身。他不能留在这里,他不能连累他人。风倾雪看着他的举动,眉头不易察觉的微皱一下,然后开口道:&ldo;你留在这儿三天罢。这三天好好休养调理,伤口应该会愈合得差不多的,三天后你再离去,无人会阻你。&rdo;停顿一会再说道:&ldo;这里住着的全是善良纯朴的牧人,他们不问世事,只知骏马肥羊,阔土丰糙,你可放心调养,若还是执意要走,那也随你罢。阿桑老爹,你放开他。&rdo;正死命按住他的阿桑老爹一闻此言,即刻罢手,只是还是挺担忧的看他一眼。&ldo;鹿儿。&rdo;风倾雪忽唤道。&ldo;来了,公子。&rdo;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女声应道,然后帐帘再掀,一位如花的蓝衣少女走了进来,手中拿一柄大刀,神色间带着几分天真好奇的看着他。风倾雪从鹿儿手中接过刀,伸指轻轻一弹,赞道:&ldo;很好的昆仑宝刀,只是血腥味太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