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嚣亭心有余悸道:“苏将军所言甚是,那黄贺肯定是使用了邪术,弄得地龙翻身,我看的真切,当时西北方向隐现火光、石破天惊,然后就是地动山摇,大水从鱼池冲了过来,我们的将士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冲垮了!”
苏角倒没有悲伤太久,很快回过神来:“冯公子,咱们当务之急,必须马上返回咸阳城,将这里的情况上报朝廷,请求朝廷派遣大军,剿灭黄匪!”
冯嚣亭一时没了主意,理智告诉他,苏角是对的。
但是现实情况是,损失了五万都尉军,必须要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
而他作为这支军队的实际最高将领,按理说,当由他一力承担。
奈何他的肩膀太稚嫩,更缺乏担当,根本不想、不愿甚至害怕承担罪责。
圣魏东暗骂一声废物,挺身而出道:“苏角,上报朝廷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自有我和冯公子操持,你还是安心上路吧。”
苏角悚然一惊,脸色惨白,神色难看道:“圣魏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圣魏东嘿嘿笑道:“什么意思?苏角,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呢?五万都尉军,总要有人为它负责。”
苏角自参军以来,经历过无数次战场厮杀,说是从刀山血海里闯出来的也不为过,他是蒙恬的心腹爱将,平素做事也是光明磊落,哪里受得了这种冤枉。
他大声呵斥道:“圣魏东,你是要将脏水泼到我身上?想让我承担这个千古骂名?我看你是瞎了你的狗眼!”
苏角做事稳重,但也不是任人欺侮的。
他一步上前,就要动手,圣魏东亡魂皆冒,躲到冯嚣亭身后,“公子救我!”
苏角瞧着冯嚣亭,说道:“冯公子请让开,这等卑鄙小人,陷害忠良之辈,岂能苟活于人间,苏角要立斩此人,以安我五万将士的英魂!”
冯嚣亭将心一横,对着身后的侍卫道:“苏角将军犯上作乱,指挥失误,妄图谋反,速速将此僚拿下!”
苏角闻言大惊!
他没想到冯嚣亭居然与圣魏东同流合污,他忽然明白了,这两人肯定已经达成了不为之人的py协议,圣魏东刚刚说的那番话,说不定就是冯嚣亭的意思。
冯嚣亭的背后窜出四五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与苏角缠斗在一起。
苏角没有兵器,武艺也是大开大合的战场杀拳,反观冯嚣亭的几个侍卫,精通的是擒拿、格斗之术,在帐篷这种狭窄的空间里,苏角根本不是这几个侍卫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被他们锁住了关节。
苏角被按在地上,竭力的仰头喊道:“冯嚣亭、圣魏东,你们陷害忠良,混淆视听,是会遭报应的!”
圣魏东小人得志,从冯嚣亭背后跳出,手中拿着一柄青铜长剑,阴恻恻道:“苏角,你就认命吧,谁让你命不好,此战若胜,还能分你一星半点,但是五万都尉军的损失,只有你苏角才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苏角使劲的挣扎着,手脚在地上磨破了皮,鲜血直流,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圣魏东和冯嚣亭:“你们颠倒黑白,你们不得好死!”
圣魏东一脚踹在苏角的脸上,“咔嚓——”苏角的鼻骨断裂,两颗带血的门牙也随之掉落。
“苏角,死到临头还在最硬!”
“只要杀了你,就没有人知道,这场战争的失利者是谁,你的名字将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
“五万大军居然败于一万刑徒军之手,这个屎盆子,你戴定了,我说的!”
冯嚣亭有些不忍,催促道:“你跟他废什么话,赶紧杀了他,咱们赶快赶回咸阳。”
苏角万念俱灰,两行血泪流了下来,他忠君爱国,一生都在为大秦征战,本以为能战死沙场或者解甲归田,谁知道临了竟然还要背个黑锅。
他不怕死,但是他不想背着这个千古骂名而死!
“我好恨!我好恨啊!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将你二人扒皮抽筋,方解我心头之恨!”
苏角怒目圆睁,眼角都迸裂开来,血花四溅。
圣魏东将长剑一送,就要刺入苏角的咽喉。
“嗖嗖嗖——”破空声响起,几支精钢利箭从帐篷外射了进来。
圣魏东经验丰富,早在弓弦炸响的一刻,整个人抱头鼠窜,就地一滚,躲开了射向他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