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南边打仗,月亮从东边家的方向升起。”
“不管在哪里,人们看到的都是同一轮月亮。我姥姥也在家天天看着月亮盼着他呢。”
何禾看着阿布满脸凝重的神情,她想,他大概又听不懂汉人的思绪了。
她转移了话题,笑眯眯地说了些哄小孩时才会说的话:“不过我奶奶说不能用手指月亮。”
阿布顶着那张何禾故意画不像老虎而画成一张可爱猫猫的脸:“为什么?”
“耳朵会掉下来。”
“耳朵会掉下来?”
“对。”
阿布迟疑几秒,接着他抬起胳膊,手指准确无误地指了指月亮。
“别指别指!”何禾连忙拍打着阿布的胳膊让他放下:“你还非要试试呀!”
阿布嘿嘿笑,他摸摸两边耳朵给何禾看:“没掉。”
“切~”何禾忍着笑努努嘴,她伸手也摸了摸阿布的左耳。
阿布任由她摸着,他的耳垂与银耳环感受到她凉凉的指尖。
“七月七的时候,找个葡萄架还能听见月亮里织女和牛郎说话呢。”
“你听过吗?”阿布问。
“没有。”何禾摇头笑:“我奶奶说织女肯定在骂牛郎。”
“为什么?”
“骂牛郎为什么偷了她的衣服,害得她差点变不回神仙。”
“哦——”阿布挠挠脸上后笑:“第一次听。”
“都是小时候我奶奶哄我睡觉的时候给我讲的——”
‘啪’的一声,何禾脑后的发夹突然断了,她的头发瞬间散架,裹着发夹的残骸垂在肩膀上。
鸡蛋花掉在一旁,因为它有毒,何禾怜惜地把它捡起来放进包里。
夜风习习,她没有抱怨索性拆掉发夹晃晃脑袋,任由风吹进已经被发夹变卷的发间。
阿布看向何禾闭眼迎风时的侧脸,他的手隔着口袋捏捏里面装着银月亮的布包。
何禾睁开眼睛,她转头看向阿布。
阿布咽咽口水,手离开口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他抬头继续望着月亮。
月亮,是故乡。
台阶上的人越来越多,大概是因为九点半会有的烟花表演,何禾挽挽头发,她趁着阿布不注意往他的身边挪近一步。
“阿布,我是不是还挺适合穿傣装的?”何禾的声音有些被风吹散的小声。
阿布低头瞧瞧何禾的发丝跟着风刮过他的手臂。
“还行。”
不太满意的回答,何禾‘哼’了一声,她看向前方。
“阿布,放烟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