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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第2页）

茅蘅谵一直没做决定，依照电话里要求的那样用自己的命去换孩子们平安。

茅茯霈要去换人，被刘已双几次拦下。

刘已双嫁进茅家十几年，早把茅蘅谵的为人看通透。虽说是一家之主，但茅蘅谵对子女恐怕没任何一个人称得上喜爱。就算是受宠爱的杨婧晗，茅蘅谵也嫌弃她姓杨不姓茅。更别说其他人了。

刘已双熟知丈夫的性格，茅茯霈看不出这些，作为长子，作为大哥，他要去承担。刘已双哪舍得丈夫冒着死亡的危险去交换，在她看来，这是茅蘅谵的责任，不是茅茯霈的。

茅均烁将这些看在眼里。

他常常观察奶奶魏瑜婉的表情，大部分时候魏瑜婉都独自在卧室的封闭衣橱待着，不与任何人来往。包括用餐，每天只吃一顿午餐的她五分钟吃完回房，几乎不与人说话。

茅均烁感到惋惜，一个女人的一生因茅蘅谵的强行夺取被毁了。自茅均烁有记忆起，从未见奶奶笑过。他问过茅茯霈看到过奶奶笑没，茅茯霈哀叹一声，摇头。

魏瑜婉并非一点感情都没有，她与茅晓雯还是有联系的。母亲的委屈，只有茅晓雯知道小小的一部分。

吃完饭，轮椅上的茅蘅谵强行要回房，思量许久的茅茯霈叫住：&ldo;爸，如果不早做决定，我怕弟妹他们有危险。&rdo;

他说得很委婉。

茅蘅谵眉头一皱，睨一眼，烦躁的吼道：&ldo;我自有办法，你别操心！&rdo;

茅蘅谵自不会在孩子们面前说不愿意交换这样的话，每每都用他在想办法，让茅茯霈别操心这样的话来搪塞。开始还相信，谁也不是傻子，对于坐轮椅又没有通讯工具的茅蘅谵来说，有没有想法办一目了然。

茅茯霈失落，他想起刘已双的话，她说：&ldo;你爸是我见过最自私的人，你是我见过最愚孝的人。&rdo;

茅茯霈没反驳，她说中了。

夫妻二人关上房门，刘已双悄悄说道：&ldo;求助专项组吧，他们不是查过茅蘅谦怀疑他吗，那天的电话你记得吧，他没死，求助吧。&rdo;

茅茯霈叹着气，犹豫不决：&ldo;我怕打草惊蛇，害了弟妹。大伯若真没死，如果不是爸出去，谁都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我总不能让我爸去送死吧。&rdo;

这也是刘已双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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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芮阳醒来。

见她睁眼，在床边守了整整一夜的茅蘅才算松口气，起身朝她笑了笑。

芮阳坐起来。

茅蘅将昨日追出去的事告诉女孩，芮阳得知当时感应到的并非黑影，而是茅蘅谨。

就在这时，赵亦歌联系芮阳。

赵亦歌犹豫良久，决定将刘馥婴去世的消息告诉芮阳，听好友讲述，芮阳落泪。

她的奶奶，疼她爱她，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死在了菀城。

芮阳没痛哭，只是默默掉眼泪。

茅蘅不忍看她强忍着不哭出声的脆弱样子，比他遭受创伤都更悲痛，茅蘅不知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