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莱叹了口气,“你……你可以专门分离出一个区域给我们,然后进行全方面的消毒管理。我们可以保证绝不会去到其他区域。”
“不,没弄清是否有未知毒株之前,你们哪也不能去。”
橘乔打了个哈欠,“别跟他废话了,直接放橘吉,咱们破墙而出。”
金莱转身露出后头的黑主,“你的小组成员也在这,你也要把他困在这吗?”
金琉偏头看着黑主,好像在用眼光传达什么。黑主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我懂的,反正我是无所谓。”然后他真的开始脱衣服,战斗服刚脱落到肩臂位置,多萝西娅就忍不住大叫:“神经病呀!你们三年级是不是都有病?”
诺里心里在吐槽:其实二年级的也好不了多少。她感觉揽住自己的斐尔卓动了,他挤到前头,把诺里送到玻璃前,语气凝重地说:“那些人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个姜诺里没有经过任何的基因强化,她已经完全浸没入海水中了,如果现在不马上进入医疗舱,恐怕免不了基因感染。如果她出了什么问题,你能负责任吗?”
黑主也紧张起来,“金琉,把她接走吧,她真的会死的!”
冰蓝色的眼珠子转动过来,两道寒冰视线从上方降落,诺里可以在这个角度仔细观看金琉了,他就像另一种生物,异常强健完美,缺乏人类的感情连接。
“你懂规矩的,亚当。”金琉干巴巴地说出来这句,保持一动不动的沉稳姿态,图钉似的钉在地上。
斐尔卓没有盯他太久,他微微蹲低,把诺里横置在自己腿上,然后去解她领口的战斗服拉链。诺里瞬间就惊呆了,她已经明白了将要发生什么,马上抓住斐尔卓的手指,“你还是杀了我吧!我宁愿现在感染死掉。”
“你这么说是因为现在没有感到感染的威胁。”斐尔卓轻而易举地把她的手控制在身侧,而且她冷得僵了,动作很缓慢,基本上没有反抗的力量。战斗服松下来,空气已经进入,不能再紧贴身体。诺里想要凝聚起最后的力量,来一次猛烈的挣扎,但是她忽然感到一阵异常的僵硬,从血肉内部蔓延而出,薄霜似的逐渐覆盖表皮。她说不出话来,眼珠惊恐地游转了两圈,最后也凝固住。
“血僵孢子。”金琉贴近到玻璃前,仔细观察她的症状,“现在只是初期症状,但是要马上进医疗舱。你懂的,分秒必争。”
斐尔卓扭回头与金莱对视了一下,两个人达成默契,点头示意。他一把撕裂了诺里的整套衣服,剥果仁一样把她赤条条地剥离出来。
金琉示意白苓打开光壁,他自己堵在张开的一个小出口前,对斐尔卓说:“你也不能例外,只有她能出来。”他在墙壁上的开关盒里按压下一个圆形扭键,头顶壁角探出探头,喷射出一团消毒气体,把诺里包围。
千佐多零像只大型犬,跑过来接人,他的呼吸声十分粗重,长长伸出双手,声音模糊不清,“快快,给我吧。把那个白得小羊羔似的女人给我。”
斐尔卓阴沉沉地转向白苓,“你来接人。”
白苓露出一种躺枪了的表情,十分不情愿地伸手把诺里接过去。她轻飘飘的,白苓尽量举得离自己远一些,不愿意让她沾到身体。
接下来的几分钟,就是简直无法形容的几分钟。参加过这次行动的人,统统选择不再提起,恨不得直接从自己生命里抽取出来,消除干净。
金莱转身面对着自己这方的团队,尽量让自己面无表情,他拍拍手,“你们都看见了,就连斐尔卓都不能幸免;相信你们也非常了解金琉的脾气。所以,就让我们把这件破事快点结束,就当演了一出荒诞喜剧。”
诺里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疗舱里。她现在对医疗舱比较熟悉,所以情绪也比较平静。四周太过安静了,机器在发出维生运行的嘶嘶声。
玻璃上有一枚符号,好像是个问号。诺里起先视力有点模糊,后来逐渐看清了,那确实是个问号,灰色底边上,一个粗黑放大的,方方正正的问号。等到她看清了两边露出的耳朵,还有后面隐约露出了短发,马上惊出一层冷汗。那是个人……不不,是有人正透过玻璃观察自己。
他已经站了有一会儿工夫了,一直一动不动。
斐尔卓和白苓进入医疗室时,就看到这个景象,千佐多零紧贴着医疗舱的玻璃,好像期盼着能穿过玻璃挤到里面。
斐尔卓的青筋鼓凸出来,他一把捏住千佐多零的脑袋,把他掀飞出去。像是一只黑色大蝙蝠,千佐多零凌空飘转,落在边上。他把两手收紧,又忍不住地用手抓在自己脑袋两边,他的姿势和动作都透露着一种怪异感,就好像手臂和他是两个个体,常常违反他的心意在动作。
白苓装作没看见,径自走到医疗舱前,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