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赌场的规矩,就是有输有赢,否则尽是输家谁还玩?所以庄家手上总有度,可老者这一喊,摆明了不让莫九带走一文钱。
“老丈,您可真不厚道。”许沅笑笑,心底十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可面上却一派的云淡风轻。还有一句,她未说出口:您可小瞧您九爷我了!
“公子想在这京城做生意,小钱可不顶事,我帮公子吆喝一声,助公子一举夺鼎,鼎盛万金。”
“夺鼎未必,但出糗已是不争的事实。我坦言相告,老丈却以为我故意挑衅……罢了,烦请老丈带路。”许沅明知这一遭必定不易,但既来之则安之,随它去吧。
过聚贤路,饕餮馆,青红院,生死阙,最后来到撂金窟,一路有人上来要换老者,但他罢手,亲自将莫九送到赌场。
垮过“撂金窟”的门槛,摇骰,猜物,斗鸡,掷壶,骨牌……各个档口的主事人见了都恭敬点头唤一声“居公”,同时用一种蔑视且尖锐的目光刮莫九。
“居公~”许沅跟着他们的人称呼,“你们庄上这待客之道,莫九真不敢恭维。”
“九公子是来捞金的,又不是来做客,是吧?”居公说完蛇杖“哆”的往地上一钉,问莫九:“九公子要玩什么?”
“我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她只在组织里练过,这些花哨的繁杂规矩可与组织里教的不一样。
“您老好赖也让我先看看,知道个子丑寅卯再上场,不然,可就要贻笑大方了。”许沅才不跟着这老鬼的节奏走,他激她,她偏不上他的道。
许沅可不是来和人赌气的,她要捞钱,并且保证自己毫发无损的走出这个地方。
居公看出莫九对一切陌生而欣喜的样子,知他确实第一次进赌场,更在初见时就知他第一次进“之也”。“那好,九公子请自便。有什么事,招呼一声,自有‘鬼差’上前听遣。”
许沅揖手相送,心想:这老头儿只怕不简单,可别再得罪了!
许沅转了一圈,最后站到猜物的档口。三个碗一枚铜板,猜铜板最后扣在哪个碗下,赌的,是三分眼力七分运气。
“哟,公子竟瞧得上我这小摊?”主事的手扣在碗上,挑眉看许沅。
许沅懒得搭他话,“歘~”的一声展开扇子往前伸去虚点,示意档主继续。
那档主有意在莫九面前卖弄,非给莫九这样招摇的人来个下马威不可。是以双手快如闪电,只见余影晃动,完全分不清他怎样换手,怎样移动三个碗的位置。
“买定离手,各位贵客,请吧!”
许沅看着注头不由咋舌,这“销魂庄”“撂金窟”果然名不虚传,这一出手,就是十锭元宝,一锭元宝十两,也就是说,起底就得一百两银子,远非外头哪些拿着铜板攥着碎银的赌场可比。
既然赌注这么大,那入场券必然不小,可居公一路并未向她索要分毫,莫非~销魂庄是抽成的?
“九公子?九爷?您看半晌了,还不下注?柘荃这手法公子爷看不上怎的?”
原来这猜物档主叫柘荃,不知,其它档主,是否也是柘家的人?
只见莫九右手收拢扇子一甩,左手接住,右手拇指与食指从腰间抽出那张万两银票,放在中间无人下注的碗前,左手握扇压在碗上。
“请吧!”
周围人都是一愣,还没见过这样玩的人。
柘荃听莫九这么说,眼神扫过众人,手扣在左碗上……
“开~”
“开~”
“开~”
随着气氛升起,他就手一揭,碗下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