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羽收起玩乐之心,正色道:“他那么能,倒也继承了赵郑两家勇武的血脉。”
谢路默然,暗道郑焞也不好去请的,对外说住在谢家,他什么时候真的在谢家,什么时候不在,也不清楚的。
宋惊羽把枪插回兵器架,往屋走,他和谢路的私语结束了,在远处负责传话的下人,早在沿途等着了,开头宋惊羽和谢路打得兴头,胡管事收罗的那事儿,还不能搅了主子们的雅兴儿,后来宋惊羽和谢路要说小话,下人们都退远了,现在宋惊羽往屋里走,靠近来,门上听用的下人,才走上前道:“两位爷,胡管事说,近塘先生请来了。”
写书卖书,不会用本名的,胡管事至今不知道谭诩的名字,都是‘公子公子’的称呼着,谭诩给自己取了‘近塘’二字,先生是敬称。
宋惊羽还沉浸在谢路对郑焞的描述里,郑焞比他年纪小呢,功夫就那么好的吗?他自己的功夫是好好练过的,难道真的虚长了年岁,接不住几招?
谢路落后几步,经过道:“请他们去南溪斋等候。”
胡管事谭诩并樊肱朱本一直在门房等着的,胡管事安然自处,还鼓吹道:“公子,你看这家气派吧,当地豪门大户呢。我们书铺的大主顾,一年买我们铺子多少笔墨,又要刻书……”
他们从侧门进来的,谭诩不知道这是谢家大宅,樊肱朱本知道的,由着胡管事在明着抬高谢家,暗着贬损谭诩。这就是世情啊,一头抬高一头压低,这位公子,才会把自己的好词献出来。
谭诩单纯,心里没有这些弯绕,让等着就安静的等着,由着胡管事在一边呱噪。
樊肱跟去南溪斋,朱本依然在门房等候,谢家的下人没有拦着,胡管事又有好话往外说,道:“公子你看,这家有诚意吧,是真心结交贤士的。”
要是诓人进去,会说他家贵地不让下人进这种话,不过一等豪横的人家,来几个吞几个哦。
谭诩和宋惊羽谢路招了面,两边都惊讶,宋惊羽一扫低落的情绪,笑道:“原来近塘先生是你啊!”
谭诩也放松下来,笑道:“原来我的曲谱你买了啊,胡管事说‘老爷们’,我还以为好大的年纪呢。”
胡管事在一边陪笑道:“原来几位少爷相识啊,近塘先生深藏不露啊。”
谭诩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宋惊羽冷下脸来,给他的随从使眼色,随从知意,当众拿出两张折着的银票,一手递给胡管事,一手请他出去。
这个意思,就是表示胡管事之流,是给点钱就能打发掉的人。
胡管事一愣,恬笑着走了。
这里,胡管事自以为是帮着宋惊羽和谢路打压谭诩,宋惊羽先打压了胡管事。
好曲必有好词,是个误会了,宋惊羽和谢路知道谭诩的情况,天纵英才也没有这样有才华的,不过这件事情先不管,宋惊羽让谭诩坐下,倒了热茶给他暖手,才虎着脸道:“幸而是来了谢家了,你知道深宅大户有多危险,怎么能冒冒失失的进来。”
谭诩笑道:“我带了两个护卫来的。”
因为是郑焞给的护卫,更壮底气,宋惊羽不知道啊,哼一声,脸更虎,道:“三县府城里的大家,每一家都不是善茬子,比如刚刚家里老爷子撸成白身的高家,心狠的,是真把自家媳妇虐待死好几个,还能无事。蒯家,工匠起家,他们把人召集起来,外出营造房舍,总有些人回不来的……”
宋惊羽说的高家,就是把陈嘉泉妹妹虐待死的那一家,鲁阳公主说到做到,高家没了官,大厦将倾。
至于造房子人回不来,有些人家要造藏宝的密室,密室造好了,建造之人灭口啊。
宋惊羽还在继续说,道:“两广巡抚都御史吴家,子孙多平庸,两举人于家,一家子基佬……”
谢路轰然大笑,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