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带路就好。&rdo;起身。
他既然亲自来,我当然一样亲自去。
话说回来,看一次探两次……
我到底睡了多久了?
&ldo;近年不见,顷德气色甚佳。&rdo;
&ldo;托福,无恙而已。&rdo;顷德笑吟吟起身相礼,一边朝跟到一旁垂手静立的梅蕊道,&ldo;我这有几杯新茶,免不得多聊会,你先忙去吧。&rdo;
&ldo;回孙幕士。&rdo;梅蕊掩了下嘴,收了偷笑道,&ldo;公子老爱不记得路。&rdo;
我端起一旁小厮沏上来的茶,权做默认。
一进进独立的院子,绕得很,样子又都差不多,左拐七,右拐八的,又不是自己家,谁有耐心去记得怎么走。何况现在住的院子还给换了个。
去年那两个月,向来她们领路。
孙顷德哑然,看我三四秒,而后胡子一抖抖地笑出声来,转向梅蕊轻斥道,&ldo;怪了,我这里没人了不成,自然会把你家公子好好送回去的。&rdo;
&ldo;是。&rdo;梅蕊行礼应了,迈了两三步,又回身躬躬身问了句,&ldo;公子晚膳的汤可是还要翠玉浅花,还是半月银线?&rdo;
&ldo;都好。&rdo;
这回答,很熟悉……
&ldo;是。&rdo;
&ldo;哎,回来。&rdo;孙顷德唤住走到门口的梅蕊,&ldo;以后别公子公子的了,该称时应参。&rdo;
我垂眼半揭盖就杯喝了一口。
‐‐来了。
&ldo;可问这位小哥儿怎么称呼的孙幕士?&rdo;
&ldo;老爷。&rdo;那小厮替孙顷德续茶,顺势答了话。
&ldo;那,梅蕊还唤公子公子。&rdo;
孙顷德点点头,认了梅蕊的说法,挥挥手,&ldo;你去吧。&rdo;
这两个,原来就不是叫我生厌的,上头这些来来往往的,本该乐一乐的。
可我却只觉得……
他们,一个梁府老幕士,一个梁长书的得力婢女,实在俱乃左右逢源唱作俱佳演戏不用剧本的人物。
&ldo;顷德恭喜公子。&rdo;没有直接接下去,孙顷德带了适度的好奇先问了问闲话,&ldo;翠玉浅花,白月银线?&rdo;
像这两个一般超级大白话的比喻还有十来个,还是去年这府里的时候,宣纶没去那会,和穆炎两个一起用饭时说来解闷逗人的,有那么多,其实顺便为了教他怎么拿相似事物打比方攒下的。
‐‐当然最后那些玉石啊月亮啊大树啊小糙啊大部分都进了他肚子里,也没有消化不良。
梅蕊桃青布置收拾时候免不了听了去,而后竟就一直这么唤了。
&ldo;菜叶子蛋花汤,藕片羹。&rdo;开始就开始吧,我已经睡够了,&ldo;倒叫顷德见笑了。&rdo;
&ldo;哪里,时应参用多了自是不觉。翠玉浅花,白月银线,清雅,天巧,实乃上好的别名。对了,倒是不知应参表字为何?&rdo;
广湖就是程珲的字,故而称广湖公子。孙顷德这么问,当然不会有违梁长书的意思。
也就是说,梁长书要纳我为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