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嶙川,街道、深巷都不曾有一丝改变,热闹的街头也从不缺少人间该有的笑颜和温暖。且看人面各颜色,且听玲珑妙语歌,酒楼里的酣畅没不住甘醇酒香,茶馆里的琴曲也绕不住急归的脚步。粗布麻屦也好,云缎锦袖也罢,金丝的钱袋里许是恼人的借据,而浑脏的油布里也许才是明日的芳华吧!
嶙川啊!当初的选择果然没错,就在这里才是最好的!
扫去一路尘土,菩提的脚还没站稳就见糖九急冲冲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张什么东西。
“婆婆,不好了,水月哥哥他走了,喏,他留下的。”
菩提看完之后,倒是也不急不忙,只是嘴角挑了一下对糖九说:“无妨,让他去吧!留不住。”
“水月哥哥去了南曲,看样子走得像是很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小九你要忙了,去昭阳馆命他们速去南曲,暗中跟着就好,不到万不得已不必出手,也该让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是,小九马上办”糖九回道。
糖九还未踏出大门就听见御水菩提在身后再次喊道:“记住谁都不许出手!”
糖九一面应着一面飞也似得跑了出去生怕里面那个女人的怒火也烧到自己身上。
清晨,菩提的眼睛还未睁开,就听到门外有人在喊:“庄主,庄主您醒了吗?”
吱——
“听声音就知道是你,御灵山庄的结界看来需要再设一层,防着你们司徒府的人不分时候想来就来。”
菩提托着身子又坐回自己的床上,打个哈欠问道:“大清早的何事?说!”
“爷爷说这是庄主所求之药,他老人家炼制了整晚,耗损了不少真气。说怕您过去了烦他,所以便差茱萸给您送来了。”
菩提抬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打扮得像一颗草药一样的臭丫头,睡意呼的就没了。
“司徒茱萸,学会了是不是?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什么叫烦,那是请教,你懂不懂啊!药拿过来我看看。”
小丫头冷着脸,不做声的从手里的锦盒里拿出三个精致的小瓶子。
“我只说一遍哦,您要是记不住我可不管。紫瓶两粒日中服用需用清露送服,蓝瓶一丸夕落之后和于苦莲,最后红瓶三日服用一粒即可,因为丹药性烈所以必须要遵此医嘱。”
菩提哼笑一声:“说话语气都跟荏苒一样,再这样下去你们几个可真会未老先衰啊!”
“庄主可还有其他吩咐?”
菩提最见不得的就是司徒府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不苟言笑,正经得让人发怵。遂扑通倒在床上,扯起被子将头一盖大声喊道:“带上门!”
听到“小药材”出去的声音,菩提才从被子里露出头来,心想:十三个呀,这样的小家伙有十三个,真不知道那个古板的老头是怎样调教的,想想就觉得好无聊。
经过一番梳洗打扮,坐在云镜前的菩提也对自己的容颜也有了一丝稍稍的惊艳。许是平日根本不曾这样仔细的看过自己,连面前的镜花上也落了点点尘埃。
镜中从未有过这样的自己,细致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际,依旧没有太过华丽的发髻,只是束发的丝带换成了银铃的蝶羽,看似透明又轻灵飘逸,衬出脸庞的清秀和凛然的仙气。
菩提将胭脂拿在手里,看着云镜里发呆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