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那……&rdo;
高平不说话,等着他自己说,哪知道过了好一会儿林若鸿才道:&ldo;那百合莲子粥,我、我熬了好久。&rdo;
高平一窒,差点岔气,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心中一动。百合莲子、百合莲子……难道是她想的那样?
和甘糙行礼的那晚,桌子上好像也摆着红枣桂圆之类的东西,但因只是抬举一个通房,各方面都是非常简陋的,也没人特意给她讲过什么,但如果只取字义的话,也许这百合莲子就和中国古
代的早生贵子粥一样?
瞬时,高平也有些尴尬了起来,如果只是小白做这种事,她可能还会出口调笑,但若再加上林若鸿……
她突然不说话,林若鸿就知道她反应了过来,顿时脸更红了,他本来发愁高平不明白,现在却只恨不得她真不明白才好。
高平不说话,他自然更不会说话,只是低着头,将高平的头发洗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平开口:&ldo;让抱琴进来换水吧。&rdo;
林若鸿连忙应了,抱琴等人进来,用准备好的方帕将她的头发包了,又换了清水,将头发上的猪苓洗净,之后又帮她用了茵樨香,最后才用方帕来回搓揉,到最后不再滴水了,才帮她换了件
衣服。
这些事抱琴等人都是做惯了的,林若鸿虽也能做,高平却从不让他做,毕竟这事情虽然不多,但繁杂,她身边有这么多使年,怎么也没理由指使自家夫君的。这就和做饭一样,林若鸿给她做
个菜,煮个粥是情趣,但
若还要他生火砍柴,特别是在家中有仆役的情况下,那就是欺负了。
林若鸿过去做小白的时候不明白,而现在却是懂的,看着抱琴执笔前前后后的服侍她,心中的念头愈发坚定。
换上干净舒服的绵绸衣服,披散着头发,高平终于开口道:&ldo;小白,过来一起喝粥吧。&rdo;
林若鸿低着头,但还是跟着去了。放了这么一会儿,粥已经有些凉了,不过代州此时的天气,喝点凉粥也是不妨的。
高平坐下,见林若鸿没有动,开口:&ldo;你不喝?&rdo;
林若鸿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高平又道:&ldo;这粥不是要两人一起喝的吗?&rdo;
林若鸿更是尴尬,但还是拿了碗,自己盛了一些。
高平吃了两勺,开口:&ldo;明天,我给家里去封信,请父亲帮我们定个日子。&rdo;
去信,告诉高老夫君,定日子,这就是相当正式了。林若鸿猛地抬起头,先是惊异愕然,再是羞愧愤怒,到最后,都成了感激。
她知道,她竟然早就知道了!她早就知道了,但却一直不说,不逼迫不勉强,还是和过去一样的温和。
想到自己这段日子小心翼翼而对方早就知道,他也有几分气恼,但再想到这人一直以来待自己的心意,又觉得这么一点不动声色又算的了什么?不说是他先隐瞒的,就算她真是存了心地
捉弄,这点捉弄,也是无伤大雅的。
他还要说什么,高平已摸了摸他的头:&ldo;好了,粥也喝了,回去睡吧。&rdo;
林若鸿又囧又羞,站起来走了,走前还不忘对她道安,但那步伐,怎么看也有点匆忙。
高平喝着粥,嘴角慢慢的勾起,笑了。
第二天,她写了封家书,经过一年多的勤学苦练,她的字总算是能拿出来看了,虽说不上什么风骨,但一手簪花小楷,倒也不算太丢脸了。
她先说了玻璃镜子的事,又提了一下林若鸿的事,其实高老夫君前几封的信中也多有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