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玉走的很急,步子也迈的很大,衣袂飞扬,好似带着呼呼的风声。
苏欣儿气喘吁吁的跟着,觉得十分吃力,同时也十分诧异,陌玉明明一副柔弱的模样,为什么速度会这么快?
梅清逸的院子里一片狼藉,绽开的花朵散乱的落在了地上,与花朵一同躺着的还有那些名贵的瓷器跟柔滑的布料,布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瓷器则是碎成了渣渣,那种程度就连陌玉都暗自咂舌。
梅清逸带来的护卫歪七扭八的站在两旁,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挂了彩,看起来十分狼狈。
疯子咧嘴站在了院子的中央,歪歪扭扭的站着,衣服带着伤痕与血迹,那双眼睛像是猛兽一般明亮,就连梅清逸带来的护卫都不敢与他的目光对上。
苏家的人都站在了廊下。
梅清逸阴沉的脸上怒气满满,苏峰跟苏子瑜则是无语又无奈的看着像是一个市井痞子般的疯子。
老夫人一手扶着梅清逸,另一只手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着对方,偶尔落在疯子身上的目光也略显头疼。
陌玉想过疯子在这儿会出事儿,但却没有想过居然如此快,这还不足两个时辰吧?这梅清逸究竟做了什么事儿居然让疯子如此沉不住气!
“小姐,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别人还没有说什么,疯子噗通一声就跪在了陌玉的面前,拽着她的裙角不松手,哭的那叫一个委屈,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梅清逸铁青的脸庞上浮现了一抹红晕,额头上青筋暴起,气的直哆嗦。
“疯叔,您先起来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尽管知道这事儿八成是疯子惹出来的,但陌玉却不能表现出理亏的模样,她的唇线抿紧,柔和的脸庞也多了一抹冷硬跟不悦。
梅清逸看着她居然怒气冲冲的隐忍模样,眼睛都红了,要不是她忍耐力足够,现在手都已经落在陌玉脸上了。
“小姐,这事儿,这事儿是我做错了。”疯子抹了一把眼睛,挺直了胸膛认错。
在场的人全部都一脸懵逼,不明白这疯子又要玩儿什么。
“我不应该躺在别人的屋顶上吹风休息,也不应该无意间听到一些我不该听的话,更不应该私自拦截别人放出去的信鸽,可,可是,如果不是我做错了,我怎么知道这些表面上对小姐毕恭毕敬处处维护笑脸相迎的人,居然想要将小姐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呢!”
疯子压抑的低吼让梅清逸整颗心都凉了半截。
“一派胡言!”她怒声训斥道,“陌玉姑娘,我知道我得罪过你,但也诚心实意的认错,你若是不原谅也不必与本夫人虚与委蛇,派人偷偷摸摸的藏在我院子里,你是想要做什么?要本夫人的命吗?”
“清夫人,饭不能乱吃,但话也不能乱说,您不由分说的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小女子人小头小肩膀弱,可扛不起来。”陌玉的手指从疯子身上的伤口虚虚划过,“疯叔,你好好说,你听到了什么。”
“是。”疯子转身冲着老夫人的一拱手,“老夫人,苏大人,你们若是不喜欢小姐可以直说,我家小姐也不是没有人在意,也不屑于舔着脸去讨好看不起她的人,人前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堂堂的苏家,钟鸣鼎食之家,便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