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哈哈笑道:“我在义学里过的这几年,比人间那十几年痛快多了,你没听说过吗?一天的痛快日子可以抵消十年的痛苦折磨!值了。”
&esp;&esp;徐晓晓从小就受宠长大,还不知道什么叫“穷”,在义学那几天,也只觉得像一场普通的梦,于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esp;&esp;彡说道:“一旦出去,你们就都会化为枯骨了,若想我替你们安葬,可在船中写好家乡所在。”
&esp;&esp;侥幸多偷了几天,不还是要走吗?
&esp;&esp;但好在多的这几天,可抵总所苦。
&esp;&esp;几人便随口聊了聊,真的依次进去写了。
&esp;&esp;徐晓晓更想哭了,问道:“妖怪……这里是哪里?”
&esp;&esp;“………………”彡回道,“四悲所苦
&esp;&esp;梁陈从地上被风掀上去时,看见苍穹之下,四方八极抛出了星线般的流光,巨大河川般淌在裂天与碎云之间,汇往那开天阵法的阵眼――平衡界之中。
&esp;&esp;这一幕没有看得太清,山外山已经散如土崩,流离书魂被胭脂色的光迅速护住,还未平息,就势如电火地把他生生逆风拽了过去。
&esp;&esp;他在黑蛇上补了口气,一剑划没了,此时跟个会喘气的废物没两样。脑门撞进阵眼之前,脸颊都被风刀刮出了麻木的痛,心想这回是真的玩完了,希望他二哥找得到这地方,好歹给他立个衣冠冢,烧几个纸美人……
&esp;&esp;徐晓晓他们的尖叫声转瞬就被淹没了。
&esp;&esp;呼啸的风声就跟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刮在耳膜上,然而一进阵眼,梁陈周遭却霍然安静下来,几乎令他一惊。
&esp;&esp;他眼前一片漆黑,忽然点起了一簇明珠大的烛火。
&esp;&esp;那微亮的光映出一张冷峻侧影,梁陈险些出声。
&esp;&esp;是明韫冰。
&esp;&esp;不知为何,他的衣着缱绻又随意,像一只卸下防备的黑鸦――依然是不掺杂色的黑绸。他拖着步子,赤脚踩在冰冷的地上,手里一把剪子,红豆色突兀,人倚在灯座边,“咔嚓”一声轻响,剪了烛花。
&esp;&esp;屋里顿时更亮了些,窗外有纷纷扬扬的雪落下来。
&esp;&esp;隔着什么,不知真假。
&esp;&esp;烛光奔跑着,到了梁陈的衣袂,不安地牵住了他的长袖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