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昱衡却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罐,突然站起身,朝走廊外面走去。
店旁有一条走廊,种着一株硕大的三角梅,店家搭了架子任它攀附生长,簇簇拥拥的紫色花云垂下,不远处是一条巷子,网吧,卤肉店,面馆,骑着自行车的人来来去去,隔得太远,只听得到些许尘世的喧嚣。
陈昱衡低垂着头,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含在嘴角点燃。
烟雾在黑夜里升腾,与花丝丝萦绕,阮恬撩开透明的帘子出来,就看到他站在走廊的深处,斜靠着墙抽烟,左手上戴着的手表和手珠,有种违和却又奇异的感觉。
阮恬吃得差不多了,在里面闻到了些呛人的烟味,所以出来看看,果然是他在抽烟。
她朝他走了过去,而陈昱衡也看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继续看着夜景。他的表情神态平日不同,好像身处于黑暗之中,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浸透了黑夜的冰冷气息。
阮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抽烟,他明明才十七八岁,这么熟练,总不是一两年的事。刚还喝酒来着呢,真是劣习。
这个人,他混世不堪,但他又是她看不透的那种人。
阮恬在他面前站定,头顶的白炽灯透过三角梅的光线昏黄,在她脸上留下了重重的淡紫色花影,而她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她的脸颊仍然是红的,在灯光下有一层浅绒,柔软得像婴儿的面颊。她看他周身烟雾缭绕,她突然轻声说,&ldo;你还是别抽烟了吧。&rdo;
陈昱衡听了,看着夜色又吸了口烟,嗤笑了一声说:&ldo;阮恬,像你这样的女的我见多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天使,要来拯救我?你是那块料吗?&rdo;
阮恬轻轻眨眼睛,他说什么呢?谁要拯救他了。
有病,戏多。
&ldo;你想太多了,&rdo;她淡淡地说,&ldo;不是我想管你,而是我正好坐的位置朝着门,你抽烟熏到我了。&rdo;她指了指门口,&ldo;还有,我刚好像看见,教导主任从门外经过,才来告诉你一声,你以为我真……&rdo;
她话还没说完,却被陈昱衡抓住肩膀扯近,然后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阮恬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他的嘴唇很热,手抓着她的肩,他身上陌生的少年气息,混杂着烟味弥漫而来。那种嘴唇相触的意外酥麻,仍然传到了阮恬的身体里。仿佛心跳都随此传导而来,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阮恬回过神来之后立刻就是剧烈的挣扎,用力地打了他好几下,随后挣脱他就跑,可紧接着,她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她哪里跑得过他,他几步就追了上来。
他好像也豁出去了,只一把拉住她的手,反身就又把阮恬压在了走廊的墙上,霎时间阮恬只觉得天地黑暗。陈昱衡略粗的呼吸声更近,再度吻了下来。与上次不同的是,他这次是真的吻,唇齿间掠夺她,一股烟味随着他的舌头更加浓烈地涌入她的口腔。让阮恬发出模糊的呜呜地声音,连呼救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