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荧又叹了一口气:“皇后娘娘,您当真觉得,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吗?他们身处永巷那样的地方,不管是给些好处、还是给些威胁,想让他们做什么不行呢?”
这话,让皇后陷入沉思。
半晌之后,她抬头问:“当真不是你?”
江诗荧摇了摇头:“当真不是臣妾。”
皇后的话音儿里带了哭腔:“本宫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若果真是你害了永宁,你行行好,告诉本宫好不好?你也是为人母亲的,这份爱子之心,你可能感同身受?”
江诗荧的面儿上带了同情与惋惜:“皇后娘娘,这事儿,当真与臣妾无关。
臣妾与永宁公主之间唯一的仇怨,是永宁公主推臣妾落水一事。
但是为着此事,陛下已经罚过公主了。在臣妾心里,这事儿早就已经过去了。”
皇后眼里的光,随着江诗荧的话逐渐熄灭。
她低下头,喃喃自语:“不是你,还能是谁呢?”
江诗荧等了半晌,见皇后没有再开口的意思,起身行了一礼:“臣妾告退了。”
一出门,阿圆和红英就赶紧迎了上来。
“娘娘,您没事儿吧?”
江诗荧摇了摇头。
阿圆看了看左右,小声问道:“皇后娘娘为何忽然召您前来?”
江诗荧道:“皇后娘娘不知受了谁的挑拨,以为永宁公主的死与本宫有关。”
阿圆讶然:“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该不会就是为着这事儿,皇后娘娘才要诬陷您的吧?”
“可不就是。”江诗荧点了点头,发愁道:“也不知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这人好狠的心肠,好毒的手段,利用皇后娘娘的一片慈母之心,在后宫里搅风搅雨。这事儿,得赶紧告诉陛下才行。”
这么一番对话,很快就传进了他们身后紧闭的殿门之内。
寝殿内间的门已经打开,陆昭霖带着姚兴德从里头出来,坐在了上首左侧的位置。
他挑了挑眉看向皇后:“宸妃这话,你可听明白了?”
皇后点了点头。
陆昭霖又问:“这就是你今儿请朕来看的好戏?”
皇后低着头沉默不语。
陆昭霖喟叹了一声,问道:“是谁跟你说,永宁之死与宸妃有关的?”
皇后终于抬头看向他:“是仪美人。”
“竟然是她。”陆昭霖惊讶了一瞬,然后吩咐姚兴德:“让人回宫,严审永巷之内的宫人,再让蔺由派人走一趟皇陵,去查一查那两个宫女的死。”
···
此时,江诗荧已经带着人走到了明光殿外。
她正要往里走,却被守门的田忠拦住。
“田公公这是何意?”江诗荧问道:“陛下可是许过本宫,入殿无需通报的。”
田忠一脸笑,行了一礼道:“娘娘容禀,不是奴才要拦您,实在是里头还有几位前朝的大人在呢,不方便请您进去。”
江诗荧心里嗤笑,什么前朝的大人在内,不方便进去?骗鬼去吧!
照她看,十有八九,陆昭霖此时还在明秀阁里头呢!
皇后今日那一句句的,不就是想引着她承认,永宁公主之死与她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