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样说着,她心里却在想,玉妃这个“旧宠”,果然在陆昭霖心里的地位非同一般。她得好好儿想一想,怎样才能让玉妃更好地为她所用。
心里思绪纷杂,告起状来却一点儿也不耽误:“内务司此举,一是污蔑玉妃的人品,将她陷入不礼不义之地。
二是意在挑起后宫妃嫔间的争端。他们从阿荧的份例里取出三柄扇子送去长信宫,是为了让阿荧对玉妃心生不满。
正一品的淑妃一柄扇子都没有得到,与玉妃同列正二品妃位的芳妃也一柄扇子都没有得到,偏偏玉妃被内务司擅自‘孝敬’了三柄,这是想让淑妃和芳妃对玉妃心生不满。
后宫姐妹原本亲如一家,偏这些奴才在里头四处挑拨、兴风作浪。阿荧认为,内务司其心当诛。”
陆昭霖冷声吩咐:“姚兴德,这件事你去查清楚,看看是谁在后头,指使着这帮奴才煽风点火、无事生非!”
姚兴德低头“诺”了一声,领命出了殿。两个小太监按住了小达子,跟在他后头。
殿内,陆昭霖神色柔和地看向江诗荧:“阿荧过来。”
江诗荧款款走到他身侧,然后就被他伸手一拉,一同坐在了大大的御座之上。
“朕这几日有些疏忽了阿荧,阿荧可怪朕?”
江诗荧不说什么怪不怪的,她一介妃妾,有什么资格对君王说怪?情浓时,他觉得这是情趣。若有朝一日恩情不在,那就是对天子心怀怨怼的大罪了。
她将自己的手伸到陆昭霖身前,撒娇道:“陛下闻一闻,酸不酸?”
陆昭霖抓住那只手,放到鼻端细细嗅了嗅,然后道:“不酸,香得很。”
江诗荧秀眉一挑:“陛下休要诓我,阿荧自己闻着,都觉得快要被醋腌入味儿了。”
陆昭霖将她抱在怀里,把头埋进她的颈间,口中笑道:“当真吗?朕得再仔细闻一闻才好。”
当日晚间,江诗荧自然是宿在了甘泉宫里。
次日一早,凤仪宫里的请安散去之后,玉妃在宫门口叫住了她。
“宸妃娘娘,御花园里的杜鹃开得正好,娘娘可愿与臣妾同赏?”
江诗荧的目光落在玉妃身上,半晌之后,才听她道:“自然是愿意的。”
两人相携着往御花园而去,身后的一众妃嫔们,心里好奇得像是有小猫在挠一样,却没人敢跟上前去,听一听这两位宠妃在御花园里会聊些什么。
“昨儿晚上臣妾才知道,内务司送来的丝竹扇,竟是挪用了娘娘的份例。此事是臣妾的不对,臣妾在此给娘娘赔礼道歉。”
说着,她就要蹲下去行礼。
江诗荧扶住她的手,拦住她道:“何必如此?我且问你,这事,可是你指使内务司做的?”
玉妃道:“自然不是。”
江诗荧笑了:“那不就成了?你同本宫一样,都是被人拉进这棋局里的,本宫如何会怪到你身上?”
“棋局?”玉妃眉心微蹙:“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