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我看得头昏眼花了。&rdo;上官凛无奈道。
上官紫燕闻言,停住脚步,在上官凛对面坐下来,一双明眸扑闪地看着他:&ldo;哥哥,你说白师兄会不会有事?&rdo;
&ldo;他只是入宫为皇上诊病,你无须太过担心。&rdo;
上官紫燕依旧不安地皱着眉:&ldo;可是,不是传言宫内眼下很乱吗?那些二皇子还是三皇子的,是否会为难师兄?&rdo;
&ldo;宫里既然传了旨,说明至少有人愿为皇上诊病,清远入宫,他定会保清远平安。&rdo;
&ldo;但是……&rdo;
上官紫燕还想再说些什么,只听院子里丫鬟声音道&ldo;白公子回来了&rdo;,上官紫燕立即将余下的话全吞了回去,三步并作两步跑向门口。她飞快打开门,看见正欲敲门的白清远。
&ldo;师兄,你可回来了,他们在宫中没把你怎样吧?&rdo;上官紫燕将白清远拉进书房,关切地上下打量一番,见他安然无恙,方微微放下心来。
&ldo;定是你的小脑袋又胡思乱想了,我一介行医之人,他们能奈我何?&rdo;白清远温和一笑安抚上官紫燕,却在望向她时,神情显得有些欲言又止,&ldo;紫燕,我今日在宫里见到一人。&rdo;
上官紫燕仍低头未转回心思,随口问道:&ldo;什么人?&rdo;
&ldo;青翊。&rdo;
上官紫燕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仰首瞪着白清远,连声音都忍不住颤抖:&ldo;师兄,你说什么?你看到了青翊?&rdo;
&ldo;也可能是我认错了,只是面容相像而已,因那人身份是三皇子。&rdo;白清远担忧地注视着上官紫燕略显苍白的脸,&ldo;且他见我,亦并无表现出熟识模样,仿佛初次见面一般。这次正是他宣我去给皇上诊治。&rdo;
白清远的话,也引得上官凛注意。他起身关切地走上前询问:&ldo;清远你可看得仔细?三皇子身份毕竟非比寻常。&rdo;虽从青翊举手投足间,上官凛隐约感觉出青翊并不一般,但却从未想过他会是皇子。
&ldo;毕竟与青翊接触时日不多,唯有在山庄那几天,因此我也不敢确认。&rdo;
&ldo;他可有与你说些什么?&rdo;上官凛追问。
白清远摇了摇头:&ldo;我为皇上诊治时,身边侍卫众多,二皇子与三皇子皆在场,三皇子只提议为方便治疗,在宫中为我找一处暂住,免去每日的来去辗转,但我婉拒了。&rdo;
&ldo;师兄你明日还要入宫,是不是?&rdo;半晌未开口的上官紫燕,忽而拉住白清远衣袖,&ldo;我也同你一起去!&rdo;
她此言一出,将上官凛和白清远都吓了一跳。上官凛忙道:&ldo;紫燕,莫难为清远,你可知宫里是什么地方?非你能为所欲为之处。&rdo;
&ldo;是啊,紫燕,即便你进得宫去,三皇子也未必就是青翊,你又何苦去冒险?&rdo;白清远也从旁相劝。
上官紫燕眼中写满恳求之色:&ldo;我可以乔装成师兄的随从入内,绝不给师兄惹麻烦,我只想去看三皇子一眼,亲自确认他是否青翊,才能安心。&rdo;
&ldo;紫燕,并非哥哥不答应你,可偷偷入宫若被发现,便事态严重。&rdo;
&ldo;哥哥,师兄,你们皆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如果眼下好不容易有了思念之人的消息,有机会见上一面,换作是你们,可会眼睁睁错过?可还会站在这里,冷静地分析什么利害关系?&rdo;上官紫燕的话语,焦急中流露出几分酸楚。
上官凛同白清远闻言都陷入了沉默,如能有选择,谁不愿与心爱之人两情相悦、长相厮守?但他们都只能擦肩而过,如此,又有何理由劝阻上官紫燕入宫去见那许是青翊的人呢?他们意识到,即便是只有一丝希望,上官紫燕亦不会放弃。
上官凛轻声一叹:&ldo;清远,你可有办法带紫燕进宫去见三皇子?&rdo;
&ldo;这也不难,明日让紫燕扮作药童,与我同往,应不会引起怀疑。我为皇上诊病时,三皇子必也在场。&rdo;
&ldo;那我便将她交与你了。&rdo;上官凛说着,又转向上官紫燕,慎重叮嘱,&ldo;紫燕,在宫中凡事要听清远的话,万不可冲动行事。&rdo;
&ldo;哥哥,我明白。&rdo;
白清远略一思索道:&ldo;紫燕,我一会儿先教你些入宫要做之事,你定要记牢。&rdo;
上官紫燕点点头,目光中闪动出坚毅。她暗中隔着衣衫,抚了抚挂于胸前的金锁,想到深宫之内那人可能是许久未见的青翊,便紧张得心绪难平。
第二日便如约进宫,上官紫燕拎了药箱跟在白清远身后,坐车去往宫中。车行至宫门口,经过守门卫兵的例行盘查,才缓缓驶入了红漆的大门。车内一片沉默,只闻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
白清远略带担忧地看着上官紫燕。上官紫燕怀中紧抱着药箱,也无心欣赏车外的宫中景色,微微出神。将长发绾起藏于帕巾中,又着了男装的上官紫燕,俨然一眉目清秀的少年,只是一双灵动的黑眸中似隐了无限心事。
&ldo;紫燕,可还好?&rdo;白清远忍不住轻声问。
上官紫燕扯出一抹笑容:&ldo;我没事,师兄不必担心。&rdo;
未容得两人多言,车便在这时停了下来。一名太监模样的宫人掀开车帘探进头,尖声细气招呼道:&ldo;白公子来了?&rdo;
&ldo;崔公公。&rdo;白清远客套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