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远坂宅的书房里,弥漫着珍藏酒酿的芳香。
金色的英灵端着酒杯,侧脸看着一览无余的窗外景象,一副无趣的表情。
“远坂时臣,破坏王的宴会,是有意见吧,你做好以性命向我进谏的觉悟了吗?”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冷酷无情。
跪伏在地上以臣子之礼觐见的,正是他的master远坂时臣,双手微微颤抖的同时,远坂时臣的眸中也泛起了意外的神情。
“英雄王,我并无意冒犯,只是为了打探出敌人的底牌才不得已而为之。”
不知道为什么,远坂时臣察觉到吉尔伽美什的诘问很是庄重,带着隐隐的威压,使得他不自觉地提高了警惕。
“哦,如此的决策也不呈递于王的面前,是以为我昏聩无能,还是想对王有所欺瞒?”
“我绝无此意,还请您明察。”远坂时臣猛地握紧了手边的权杖,尽力为自己辩解。
吉尔伽美什侧过头来,冷漠的红色眼眸端详着时臣匍匐的脊背,毫无对臣下的怜悯和温情。
“既然时臣你以臣下之礼待我,并献上魔力作为贡品,我就原谅你的不敬。但你所做的事情可谓是荒谬之极,如果再有下次,你已经不具备【±,担任我的master的资格。”
吉尔伽美什的话语让远坂时臣透体冰凉。
“不,英雄王,请听我解释……”时臣焦急起来。
“谁允许你分辩了?你是在质疑王的决断吗?远坂时臣,你要明白,无趣的品性如果再加上无知,就会做出不可理喻的蠢事,虽然现世的人们都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但master也该有master的本分,起码不会令人生厌。”
金色的英灵怒斥着他的御主,扔掉了酒杯。
“合适的master,并不只有你一个人啊,远坂——时臣。”
“……”
时臣的汗水沾湿了发梢。
他抚摸着手中的令咒,不断强忍着发出强制命令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筹划好的对策总是会出现纰漏?明明都已经针对圣杯战争的对手做足了准备,结果还是会发生意外?就连英雄王,也不是能够信赖的道具了。
远坂时臣颤巍巍地从绒地毯上爬了起来。
他很清楚,吉尔伽美什的警告,意味着主从的关系濒临决裂。
其实这有些不符合这个英灵高傲冷酷但又耽于享乐的性格,或许他有不满,但不会这样直接说出来,但是,这也意味着必须去做更多的工作,以防备这名英灵可能出现的意外。
结盟的行动……是势在必得了。
灵体化的吉尔伽美什,俯视着进入远坂家大门的苦修士般的男人,却没有现出实体。
远离人烟稠密地区的废弃工厂,是肯尼斯·埃尔梅罗的藏身之处。
阴冷潮湿、残破简陋的环境,比起大酒店是远远不如,肯尼斯连酒店的布置都觉得俗不可耐,在这里自然是更加无法忍受。
之前是为了防备卫宫切嗣的偷袭才暂时藏身于此,但肯尼斯现在已经不需要躲在这里了。
和苍崎紫签订了强制证文的他,企图借助圣杯扬名的念头已经黯然成灰,如果苍崎紫所说为真,那么他或许还要感谢那位的救命之恩……呸,假惺惺地装作好人,只恨他契约已立,以自我强制证文的严苛性,现有的魔术水平妄图解开也只是幻想,还不如尽早结束圣杯战争之旅。
但尽管如此,一直到了凌晨,肯尼斯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lancer,对你施用的这个令咒,应该能让我放心吧。”肯尼斯感受着消失的那道令咒,喃喃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