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坤看见的画面确实有些辣眼睛,少儿不宜,不免心头直道晦气,遂呼啸一声冲进帐幔,只见一个鬼愕然地抬起头来,正是天鹅堡主须花然路陀。
李正坤顾不得细看须花然路陀身下之鬼,连同被子一裹,将两个如此这般的鬼裹在一起,扛在肩上便撞出门去。
院内的丫环仆役吓得惊叫连声,李正坤在空中叫道:
“尔等勿惊,将军命我驮他出城一趟,天明即归,尔等立即各回房间,无令不得擅出,违令者斩!”
这里的将军当然指堡主须花然路陀,众鬼一听便明白,赶紧噤声,立即奔回自己房间,紧掩房门。
李正坤扛着被卷儿窜至半空,出了天鹅堡,疾速往军营窜来。
须花然路陀明白过来,喊道:
“李将军,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李正坤也不理他,只管急窜,很快飞回军营,窜进自己的中军大帐,将被盖卷扔在地上,窜至宴席主位,现身落座。
鲁尔斡都汉和苏儿敏生扎见突然从外面飞进来一个卷筒,一惊跃起。卷筒散开,里面竟是两个精赤条条的鬼。
鲁尔斡都汉和苏儿敏生扎又惊又奇,忽见新主李正坤已回到席位,赶紧上来向李正坤敬酒。
正欲开口说祝酒辞,李正坤让他们别急,先看一看地上的鬼是谁。
二鬼这才仔细看帐中赤裸的两个鬼,不觉头皮一麻,其中一个鬼竟然是须花然路陀。
见此情形,二鬼也明白了,李正坤一定是从床上捉来的须花然路陀。只是这老冤家正在办事,却被连鬼身带被子双双抓来,先别说成为阶下囚会怎么样,仅是如此仓促而狼狈的被捕方式,便足以羞煞这老风流鬼!哈哈哈!
帐中其他的鬼心思亦跟鲁尔斡都汉和苏儿敏生扎差不多,都觉得这种情形又好笑又尴尬,也只有他们的主公李正坤才能行得出这样的事来,不觉都哈哈大笑。
但再一细看,众鬼却都停止了笑声,全都大张着嘴,象看怪物一般盯着须花然路陀旁边的另一个赤身裸体鬼。
原以为那鬼定然是个千娇百媚的女鬼,却万想不到竟然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男鬼!
我操,没想到须花路陀竟然有断袖之癖!
众鬼没想到,李正坤也没想到,当初在须花然路陀屋中也未细看,早知是这种情况,便只掳须花然路陀一鬼前来。因为一般这种取向,当事者都比较忌讳,虽然处于敌对双方,李正坤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伤害对方,使之难堪。
李正坤有些后悔自己的孟浪,命亲兵赶紧取来衣服,请须花然路陀和他的男伴穿上。呵呵。
男伴立即穿上,但一言不发,只脸色铁青地站着。
须花然路陀拒绝穿衣,赤身祼体昂然而立,似乎是通过这种方式表达愤怒:
“李将军曾跟本将军在天鹅堡城头约定,不施这等见不得光的小伎俩,至今言犹在耳,可没想到李将军食言自肥,竟象一个小贼一般窜进我的房间,将本将军掳来。既被你暗算,本将军也无话可说,杀剐由你!”
李正坤起身对他一辑:“请将军息怒,本将军绝无羞辱将军之意,也非违背约定暗算于你,只因军中来了两位将军故交,特意请将军前来一饮。宴后即送将军回去,神鬼不知。我们之间的约定,只要将军遵守,本将军也必不违反。”
命入席,赐座。
须花然路陀指了指鲁尔斡都汉和苏儿敏生扎,鄙夷地道:“李将军所言便是这两个毫无血性和骨气的老鬼吧?他们不是我的故交,我也压根儿不想看见他们!”
鲁尔斡都汉和苏儿敏生扎几乎同时跳起,奔到须花然路陀跟前,因为饮宴不能带兵器,二鬼便奋袖捋臂,欲用拳头狠揍须花然路陀。
须花然路陀岂肯示弱,握拳瞪眼,准备以一对二。
李正坤喝道:“住手!”
三鬼虽然拉开架势,但不敢冒然出击,因为吃不准李正坤的态度。如果李正坤不动声色,他们自然立即扑上去,撕打成一团,可李正坤命住手,他们便不敢有下步动作,只得怀恨而立。
鲁尔斡都汉道:“李将军,我二鬼绝不愿受须花然路陀之辱,请将军审完他之后,让我们对他饱以老拳,出一出在我们心中憋了几百年的闷气!”
苏儿敏生扎也说出同样的请求。
须花然路陀道:“请李将军不必拦着他们,本将军也早想教训一下这两个脓包城邦主!几百年来,本将军一直压着他们一头,时常羞辱他们,他们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足见毫无血性。李将军兵进天鹅堡,跟魔沙堡和雁峰堡还隔着千里之遥,二鬼便隔空投降,足见无耻之尤。在处置本将军之前,如果能让本将军先揍他们一顿,本将军便对李将军心生感激,死而无怨!”
他的话大大激怒了鲁尔斡都汉和苏儿敏生扎,是可忍孰不可忍,二鬼也顾不得李正坤将令了,扬拳便对着须花然路陀击去。
忽然响起一声大骂:“以众欺寡,胜之不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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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影飞身挡在须花然路陀前面,扎实接着鲁尔斡都汉和苏儿敏生扎的拳头。
李正坤大怒,命将鲁尔斡都汉和苏儿敏生扎拿下,推出帐外斩之。
亲兵一拥而上,将鲁尔斡都汉和苏儿敏生扎掀翻在地捆了,推出帐外。黑头鬼早已跳起,请令愿当监斩官,将二将鬼头斩讫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