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这是什么话,我自然是想回去的。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大家了,非常想念大姐和母亲!”苏烟儿知道,玉香这次来恐怕是没好事。但她自小没了娘,早已学会了过那种如履薄冰的生活。不然,她怎么可能在胡氏手下活了那么多年呢。
玉香顿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看着苏烟儿满含期待的眼神,她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太残忍。可大小姐的吩咐不能不听,所以玉香将来意委婉地说了一遍。
“这是大姐的意思,还是爹和老夫人的意思?”苏烟儿暗道自己命苦,因为没有娘,连婚事都要被人利用。
玉香狠狠心,说道:“是夫人的意思,也是大小姐的意思。夫人说了,只要二小姐答应,老爷和老夫人自然也会答应。不过为了尊重您的意思,要提前和您说下。”
“那,如果我不同意呢?”嫁给一个傻子,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也不会同意吧。更何况,苏烟儿从小到大,也是一个名门千金。她虽然身世凄苦,但是心比天高。多年来她在胡氏和苏锦怜面前卑躬屈膝,不就是为了寻个好亲事么!
玉香道:“如果二小姐不同意,那就当玉香没来过。”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呢?”苏烟儿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的问题有些可笑。
玉香道:“如果是这样,二小姐就不用回去了。按照原来的说法,等到二小姐该成亲的时候再回去。到时候,夫人会给二小姐寻个更好的亲事。”
更好的亲事!苏烟儿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玉香,你在福延庵留几日吧。我再考虑以下,好吗?”苏烟儿恳切地问道。
玉香道:“二小姐,奴婢明日就要回去复命,只能在此留一个晚上。”
“好,那你先下去吧。”苏烟儿说道,“我要独自想想。”
玉香点头,行礼去了。
苏烟儿满腔的怒火,却根本无处发泄。她再怎么心机深沉,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女子,想着想着就垂泪不已。
“小姐。”门被推开,苏烟儿的贴身丫鬟梅香进来。
苏烟儿最信任梅香,见对方进来,连忙拭泪说道:“梅香,你关上门,我有话和你说。”
“小姐,奴婢都知道了!刚才玉香去了奴婢洗衣服的地方,把该说的都说了!还让奴婢劝劝您!”梅香忍不住哭道,“我的小姐,你的命真苦!”
“梅香,你说我该怎么办。”苏烟儿问道,“如果我不答应,胡氏肯定要报复我。到时候,恐怕境遇更凄惨。
梅香走到苏烟儿面前,轻声说道:“小姐,要不,我们去问问林公子?”
“不,他不会同意我嫁给一个傻子的。”苏烟儿神色有些激动。
梅香道:“小姐为何不和林公子说说看呢。如果实在不行,大可拒绝夫人。等林公子高中,亲自求娶小姐,那时候就是夫人也拒绝不了。”
“可是……”苏烟儿还是犹豫着。
“小姐,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您还可以趁这个机会,让林公子许下承诺。如果他不给承诺,您可就嫁出去了。”梅香说道。
苏烟儿摇头:“太难了。”
“小姐为何不试试看呢?”梅香问道。
苏烟儿说道:“罢了,你去告诉他,让他晚上来找我。”
“好,奴婢这就去。”梅香连忙去了,徒留苏烟儿独自在屋内忐忑不安。
一夜过去,第二日一早,玉香就敲开了苏烟儿的门:“奴婢见过二小姐,不知道二小姐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考虑好了,我愿意替姐姐嫁过去。只希望能够早日见到姐姐和母亲。”苏烟儿微微叹气,整个眼圈都黑了,想来也是一夜未眠。
玉香见苏烟儿同意,终于松了口气,也算是完成了大小姐的交代。她连忙笑道:“二小姐,您放心吧,不久后您就可以回去了。”
“好,那玉香,你帮我向大姐和母亲问候一下。”苏烟儿说道。
玉香道:“好的,那奴婢就回去复命了。”
“好,那你去吧。”苏烟儿一身素衣,看着花枝招展的玉香在众人的拥簇下出了福延庵。
苏锦怜,胡氏,苏锦叶……你们都等着吧,我苏烟儿就要回来了!
而玉香得了好消息,自然是快速地回到苏府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