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祖母惦记,周姨娘没有大碍。”苏锦叶笑吟吟的答了。又寻问了老祖母的身体,秋季了,冬病夏治之药需要做些变化,也嘱咐了桂嬷嬷熬药时要注意些什么。才故作奇怪的向下扫了几圈,问道:“今日怎么不见馨儿妹妹?”
“那丫头解了禁足,便被将军府的二小姐请过府去了。”伍氏出来笑着答了。
胡氏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心中不免有些猜忌。若是无人透露消息,苏锦叶怎会对内情知道的那般清楚,每一处关键点都下手很准。此番她问起苏锦馨,莫不是她与伍氏有什么勾结?
胡氏的猜忌,伍氏一下便觉察到了,忙侧目不敢再与苏锦叶眼神相对。
可越是如此,胡氏越觉他是心虚。特别是苏锦叶脸上一莫高深莫测的笑容,更是让她疑惑不已。
“馨丫头与将军府倒是有缘。”胡氏不咸不淡地吐了一句,伍氏脸上莫名心惊。
苏锦叶却只当看不出。倒是老夫人见胡氏有些阴阳怪气,低斥道:“切勿胡说。你这做主母的,不好好约束着姨娘们,才生出这样的乱子,那王氏在府中张扬跋扈时,又不见你说话。这些不咸不淡的话倒是想起来了。”
见老夫人斥责,胡氏脸色讪讪地,忙赔了礼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每日为几个丫头的婚事操着心,口不择言了。老夫人莫怪。原来王氏怀着咱们苏家的孩儿,我便多容忍了她几分,哪知她会闯出这样的祸事来。”
听她狡辩,老夫人更是不喜,昨天的事她也看得清楚,在座的恐怕无人不知,胡氏还敢在自己面前卖乖,难道当她是傻子?故尔老夫人不悦道:“你若是真容忍了她倒还罢了,只怕是纵着她去惹事!”
胡氏一听惊得慌心跪地:“不敢,媳妇不敢!”
“敢不敢你只自己清楚,我乏了,你们都回吧。胡氏,你治家无方,每日去祠堂跪两个时辰,默经百遍吧。”老夫人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
胡氏张了张嘴,终于没敢再分辨,只低了头应道:“是!”
众人退去,老夫人又留苏锦叶坐了会,话里话外对她也是有些警告之意。无外乎就是让她注意尊卑,不可过份。
饶是如此,苏锦叶也听出老夫人对自己的行为还是赞同的,不过是对她敢威胁苏震有些许微辞。言语之中也是透着栽培她之意,但也提醒周氏虽是她生母,她也不要弄混了身份,她是府中小姐,姨娘却比下人高不了多少。
而胡氏回去后,也只能到祠堂去罚跪。她心知肚名,老夫人和苏震都知她是幕后黑手,不过碍于苏府的颜面没让苏锦叶揭穿她。这种时候,她自然要低调些,想翻身要再另寻机会。
苏锦叶风头正劲,不易与她正面相碰,倒是伍氏的态度很不清晰。她不会以为自己吃了憋便会就此罢了,或是服了苏锦叶吧。就算她一时败了,也轮不到她伍氏张狂。胡氏跪在祠堂哪有心思默经,不过是想着这些龌龊事。
跪了一时,能应付着交差也就罢了。胡氏让丫头扶着她起身,准备回院中去给膝上涂些药,哪知刚进屋,倒听说李承德来了。
她这才想起,苏锦叶还攥着她大把的银子也投了高利贷的字据。故尔见李承德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蠢如猪,怎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教给苏锦叶那小贱人!
而李承德进了胡氏的院子,也是怒气冲冲。今日一早苏震已经当面拒绝了他的提亲,任他如何说也不管用。
苏府强硬地将一众彩礼堆在苏府门外,整个锦城都知他李承德被拒。彩礼被苏府扔出来,堆了满街。他几乎成了锦城今日头条,最大的笑话。
而这明是败胡氏所赐。是她怂恿自己来苏府提亲,她还明目张胆的收了自己的好处,给别人10倍的息,给她整整又翻一倍,20倍。那根本就是送钱给她了。结果呢自己来提亲时,她连个面都没露。
两个见面皆都面色不善。
一个讨要自己的银两和字据,一个逼着想办法要娶苏府小姐。两人几番争执,才将事情经过大致捋在一起,弄了个明白。
原来都是被苏锦叶那丫头坑了。
她在李承德面前故意装出有意于他的样子,不过是为了将胡氏放钱的证据弄到手。而胡氏原本是想用与李承德结亲将苏锦叶处理出苏府,根本不是她说的看中李承德。
这苏府的女人,一个两个都想利用他,李承德也是快疯了。他难道是那么轻易就能被利用的?眼下赔了夫人又折兵,胡氏还好意思让他还钱?当他是棒槌?!
李承德阴险一笑:“伯母,不管怎么说三小姐与您也是一家人,银子在她手上,您去要比我去要总是方便些。”
胡氏真是头疼,又不敢大闹,生怕被苏震知道。可这哑巴亏又吃不下,寻思了一刻又计上心来:“咱们被她耍得团团转,李公子莫非就认了?”
李承德看着胡氏阴阴一笑,苏锦叶此番的作为让他越发的感兴趣了。若是这样的女人伴在自己身边,他怕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