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再者,如果今日她真被判定成了杀害莫晓悠的凶手,安启侯府也绝对不会放过他。景家在朝廷里没话语权,可皇后和太子不是摆设,要对付一个地方提督有多难?
&esp;&esp;说到底,她不计较已经算是饶了俞遥一命,受他一拜,她担得起!
&esp;&esp;而这些道理,身为一方父母官的俞遥又岂会不懂?对他而言,不但景玓身后的人他惹不得,就是面前这位钰王爷,他都得罪不起。
&esp;&esp;那块金牌一出,他都感觉自己像被利剑抵住了脖子,随时有断气的可能……
&esp;&esp;“俞大人,既然玓儿不愿再追究了,那你便起来吧。”夏炎雳唇角始终含着笑,但不管他笑得再平易近人,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他笑意并不达眼,“不过本王得提醒俞大人,以后凡事多加思索,做事前最好把人心看清楚,可别做了别人手中的利剑还沾沾自喜。”
&esp;&esp;“王爷训诫得是,下官定谨记于心,再不会受人摆布了!”俞遥又向他磕了一头,然后才起身。
&esp;&esp;“想必俞大人还有不少事要处理,那本王就不留俞大人了,俞大人请回吧。”
&esp;&esp;“是,下官就不打扰王爷和景六小姐了。”
&esp;&esp;俞遥对他们二人又拱手拜过,随后离开了宅院。
&esp;&esp;他刚走不久,白芍来到堂屋,向景玓禀道,“玓儿小姐,我家公子来了。”
&esp;&esp;景玓一听,面上立马露出微笑,“快请白大哥进来。”
&esp;&esp;一旁,夏炎雳倏地沉了脸,桃花眼眯成的眼缝就跟刀刃一样剜着她。
&esp;&esp;但景玓仿若未见,甚至在白奕阳进堂屋时,还笑得更加热情,“白大哥,你怎么来了?”
&esp;&esp;她脸上的笑容有多灿烂,一旁某爷的脸色就有多阴沉。
&esp;&esp;白奕阳又不瞎,岂能看不见?
&esp;&esp;不过他还是先回了景玓的话,“听闻这边出了一些事,我不放心,故而来瞧瞧。”然后才向夏炎雳拱手礼道,“见过钰王爷。钰王爷今日气色不对,可是身子抱恙?白芍精通医理,若钰王爷有何不适,可尽管驱使。”
&esp;&esp;夏炎雳冷哼,“本王身体强健,好得很!倒是白公子,似乎很闲?”
&esp;&esp;白奕阳看了一眼景玓,“玓儿遇上麻烦,白某自是不能坐视不理。好在听说事情解决了,白某这才松了口气。”
&esp;&esp;景玓笑着说道,“白大哥,不用担心,我好得很。”说完抬手招呼,“白大哥,请坐,别尽站着!”
&esp;&esp;白奕阳也没客气,在她这一侧的客椅上落坐。
&esp;&esp;这一坐,他离景玓的距离也很近。
&esp;&esp;夏炎雳脸色不止阴沉,如刀的眸光都快迸出火星子了。
&esp;&esp;可偏偏景玓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的同白奕阳聊了起来——
&esp;&esp;“白大哥,天煞宗已被一网打尽,白家这次也出了力,不知是否会对白家有所影响?”
&esp;&esp;“玓儿放心,白家没卷入太多,外面只道是天煞宗与朝廷作对,所以才被朝廷剿灭,对白家并无影响。”
&esp;&esp;“那就好。”
&esp;&esp;“眼下没了天煞宗,玓儿还要寻找那贺老三吗?”白奕阳突然问道。
&esp;&esp;“要的。”景玓点了点头,“这贺老三应该就是我大哥所说的得道方士,我遇到点事无法用寻常手段解决,只能寻求他帮忙。”
&esp;&esp;“如今没了天煞宗,寻找贺老三应该不再是难事。我会安排下去,让人多方打听,一旦有贺老三的消息,定及时告诉你。”
&esp;&esp;“多谢白大哥。这次来蜀南城,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大恩大德我都不知如何报答你。”景玓感激道。
&esp;&esp;“我与景兄情同手足,便是把你当自家妹子,你说这些未免太见外了。”白奕阳笑着与她聊天的同时也没忽律她旁边某爷散发出来的冷气,他随即起身,向某爷拱手,“钰王爷,玓儿便托您照料了。时候不早了,在下就不多叨扰了。”
&esp;&esp;他再不走,夏炎雳是真快忍不住要动手把他扔出去了!
&esp;&esp;目送白奕阳离开,景玓扭头看向那张黑得快冒烟的俊脸,“干什么?人家来看望我的,又不是来问候你的,你摆什么脸色?”
&esp;&esp;夏炎雳猛地从座而起,指着门外冲她恼道,“本王还没生气,你倒是先怨上本王了!”
&esp;&esp;景玓拉长了脸,“是我先怨上吗?分明就是你无中生有!白奕阳作为我大哥的好友,他来看我有哪里不妥?我都没避着你,你却摆着一张死人脸,活似我偷了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