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男人斜卧在床,单手撑着头,看似悠然惬意,可满身冷冽的气息以及凌厉的眼神,跟他悠然惬意的姿态完全不搭边。
&esp;&esp;“我家在蜀南城不是有生意嘛,我这次出来就是奉我大哥之命来蜀南巡视的。鼎香茶行你应该知道吧?我要去鼎香茶行暗访。”
&esp;&esp;“暗访?”夏炎雳勾唇讥笑,“白奕阳与你大哥乃多年好友,且是生死之交,鼎香茶行需要你去暗访?”
&esp;&esp;“……”景玓黑线。
&esp;&esp;的!知道的比她都多!
&esp;&esp;突然,有人从外面进来。
&esp;&esp;她转头看去。
&esp;&esp;只见影韵提着两只食盒,上前禀报,“六小姐,这是王爷让属下去酒楼买的吃食。”
&esp;&esp;虽说她是夏炎雳的人,一直都听夏炎雳的话办事,但在自己养伤期间,她随叫随到、毫无怨言、同香杏、福妈、柳妈一起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所以看到她,景玓也不好拿出太多冷脸。
&esp;&esp;“影韵,你吃了吗?没吃的话坐下一起吃吧。”她也不客气,接过食盒打开。
&esp;&esp;影韵唇角暗暗地抽了一下,并下意识地朝床上看去。
&esp;&esp;景玓没好气地道,“我请你吃饭,你看他做什么?”
&esp;&esp;瞧着自家王爷那怒不可遏的脸色,影韵赶紧低下头,“回六小姐,小的吃过了,您和王爷慢用,小的先退下了。”
&esp;&esp;景玓还想招呼她,结果眨眼功夫人就没影了。
&esp;&esp;她撇了撇嘴,把食盒里的饭菜摆上桌,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esp;&esp;见她只顾自己吃喝,连个眼角都不再给自己,夏炎雳立马从床上坐起,咬着牙找存在感,“你找法师究竟为何?”
&esp;&esp;景玓抬头,冲他皱了皱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若要留下便留下,若是专程来搞破坏的,那就恕我不便招待。不怕实话告诉你,这一次我找不到有能耐的高人,我是不会回京的。”
&esp;&esp;有婚约又如何,她人都不在京城,他有本事就找个人替她出嫁。
&esp;&esp;再说了,答应嫁给他,本来就是应付他纠缠的权宜之策,谁当真谁就是傻逼。
&esp;&esp;“你……”夏炎雳气得抬手怒指。
&esp;&esp;可不管他银牙磨得多响,也不管他神色多吓人,桌边的女人都没一丝惧意,那双眼眸要么泛着冷意,要么充满厌恶……
&esp;&esp;如果说在京城里她还算客气,那此刻的她完全就没把他当回事!
&esp;&esp;“行!你要做何随你高兴!”他放下手臂,倒在枕头上。
&esp;&esp;这一次,翻过身面朝着床内。
&esp;&esp;无视他那一身快气到升天的怒火,景玓低下头继续吃饭。
&esp;&esp;吃完饭,她亲自去后院打水。隔壁的热闹声已经消停,周围来看热闹的邻里也都散了。
&esp;&esp;在墙角洗脸的时候,景玓听到孩子的哭声。
&esp;&esp;同时还有那位法师的声音,“那邪祟虽然答应放过小狗蛋,但小狗蛋失了阳气,短时日内不会太好。只有去青吟宗静养,在我宗弟子的施法下,小狗蛋才能尽早痊愈。”
&esp;&esp;“多谢法师!你可真是我们祖孙的救命恩人啊!我家小狗蛋就拜托给您了,请您受老婆子一拜!”
&esp;&esp;“阿婆免礼,我们青吟宗替天行道、拯救苍生,救助黎民百姓本就是分内之事,无需道谢。”
&esp;&esp;景玓皱眉,忍不住又攀到墙头上往隔壁看去。
&esp;&esp;只见一白发老妪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那法师原本抱着个四五来岁的孩子,见老妪非要磕头,便腾出一手去扶老妪。
&esp;&esp;讲真,这法师于她而言就是个骗子,那什么青吟宗多半也是个骗子组织。可她也清楚,时下这个社会,老百姓的信仰根深蒂固,别说她没法打假,就算打假,恐怕还没等她准备好证据,那些百姓就先把她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