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猎户的小娇妻此时正趴在他身上,用自己娇小纤细的身躯替他挡下那些本该落在猎户身上的重踢。
而其他人,不止身上有被鞭笞打过的血痕,就连脸上也都青青紫紫,怕是在这段时间内,众人都受了不少折磨。
就连小四小五也都如破布娃娃般倒在地上,与她视线对上时,两个小的连哭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无声的流泪……,可见对方并没有因为她们是孩子而轻易放过她们。
一想到孩子,林小月心头一拧,视线在人堆中飞快搜寻三个幼童。
可视线来回扫视了数遍,皆不见幼童的身影,林小月的心突地不断往下沉。
林大花、保田婶和齐乔此时满头满脸青青紫紫肿胀的根本看不出原本的容貌,而且,身上还有多处伤口,正汩汩往外溢血。
看到林小月,她们都费力的拼命使劲张嘴,看那口形,“救孩子,三丫,救孩子。”
林小月目眦尽裂,紧攥的双手青筋鼓胀,心中怒骂这些人简直就是畜生。
“妈的,这群人简直不是人,妇孺跟孩童竟然都不放过。”
“他们还配做士兵吗?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出手,老子耻于曾经与这些人为伍。”
“郡主,下令吧。我们拼了命都会把人抢回来的。”
“别添乱,那些都是郡主的家人,难道郡主不比你急吗?一切听郡主命令行事。”
一声低吼,沸腾愤怒的众人都没了声音。
而军屯里,因着郑千户将林家众人从刑房内拖出来,刚被吓破胆的扬千户就像是找到了靠山又有了底气,立刻靠近郑千户身侧,又惊又怒的指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梁千户,和被扎成刺猬的古千户的尸体,愤怒控诉,“那死丫头居然偷袭,趁二人不备将其射杀,郑千户,我们可不能放过了那死丫头。”
郑千户冷冷的扫了地上两具尸体,并未太过意外。过来前,已有亲信向他禀报了军屯前发生的变故,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快将林家众人从刑房内拖出来。他都还没玩够呢。
郑千户特地恶趣味的等了片刻,待林小月看够了他们这边是凌虐林家人后,才得意洋洋的道,“乐安郡主是吧,杀了我两个兄弟,你觉得我该如何讨回这笔账呢?”
说着,郑千户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拿着刀在一众邻家人面前来回比划,时不时在人身上割出一两道伤口,听着充斥在耳边的哀嚎惨叫,他的脸上满是近乎变态的享受。
林小月眼中闪过怒意,但面上却佯装不在意,而是淡淡的反问,“还有几个孩子呢?”
似乎没有看到自己预想中的惊慌无措,郑千户不悦的皱了皱眉。随即想到无论什么年纪的女人大体都是对孩子更心软一些,这么想着,他似乎又替林小月的行为。找到了合理的理由。摸了摸下巴,招手让亲信将扔在另一处牢房的几个孩子带来。
不得不说,了解郑建雄此人的,皆知其生性好勇斗狠、凌虐嗜杀,私下还有不为人知的古怪癖好,就是喜制人皮鼓。
人皮鼓,顾名思义乃用人皮蒙制而成的。亲眼目睹郑千户制作人皮鼓过程之人,更是为之肝胆俱裂。
而郑千户此人变态至极,所制作的人皮鼓皆采用不满3岁,皮肤白皙,五官姣好,最纯洁不受污染的幼童,将其剥皮、灌水银,以常人无法想象的残忍方式蒙制鼓皮。其手段之残忍,令人闻风丧胆。
其中有个面容被毁的护卫,看到林小月找郑千户讨要幼童之时,想起曾经跟随郑千户的那一段短暂且阴暗恐怖的日子,不禁毛骨悚然。
这曾是该名护卫最想遗忘却又刻入骨髓最恐怖的记忆,若非郡主提及让对方交出幼童,他甚至都不愿回想起郑千户病态嗜血的癖好。
护卫踌躇片刻,凑近林小月身侧,将自己所知道的郑千户不为人知的阴暗面悄悄告诉林小月。
闻言,林小月惊出了一身冷汗,袖子下悄悄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意强压下去。
她深知,此刻若是露出丁点端倪,便会成为对方拿捏的把柄,对自己、对林家人、对三个无辜的幼童都是足以致命的威胁。
就在双方僵持的间隙,对方似游刃有余,对拿下林小月志在必得。
也是,人质在手,被绊住手脚的一方自然行事有所顾忌,可不就妥妥成了对方砧饭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郑千户自信只要有人质在手,乐安郡主必定在他手中翻不出什么浪花,于是乐得优哉游哉,看对面的人滚油煎心。
扬千户不知郑千户葫芦里卖什么官司,在那急得抓耳挠筛,在旁一声声愤怒的叫嚣催促郑千户趁有人质在手赶紧下令杀了对方,替古千户和梁千户报仇血恨。
可无论扬千户如何上蹿下跳,郑千户都不为所动,急得他整个人都气红了脸。可最终,还是不得不压下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如此忍心吞声,只因他深知郑千户的为人,残暴嗜杀,睚眦必报报的性子。他若是敢不给对方面子,还不知什么时候被他从背后捅一刀回来。也就梁千户那种不要命的蛮夫敢成天和他对着干,没见古千户都以调停为主吗。
很快,去带孩子的人回来了,可是见那人神色匆匆,一脸慌张的样子在郑千户耳畔低声汇报几句后,郑千户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沉了下来。
对上林小月气定神闲的面容,让人将林招弟推到眼前来,一脚狠狠踩在她头上,嚣张狂妄道,“那几个小的呢?交出来,否则,我一刀刀将她的肉割下来,让她尝尝醢刑的残酷,如何?”
“不、不要、不要。”苗氏一身伤势并不轻,然而在看到二女儿被那变态抓过去的时候整个人如堕冰窖,眼泪止不住哗哗直流。被绑着的躯体如同虫蛹一般不断向着林招弟的方向蠕动过去。
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在听到醢刑时,每个人都在奋力挣扎着想要靠近林招弟,可惜所有的反抗只换来对方七八个手持长鞭的士兵狠命的抽打。
林小月气得牙都要咬碎了,可她却不敢轻举妄动,对方的刀就抵在二姐脖子上,但凡她敢有些许动作,只怕二姐头颅当即不保。
她……不能赌,也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