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粤生指着梁颖对张川说:“警察同志,这人破坏生产,诬陷我们国营工厂,你们管不管?”
听到聂粤生的指责,张川愣了几秒钟后,反应过来,他问道:“同志,你是这个厂子的?”
聂粤生说:“我是这个厂子的上级单位,棉纺一厂的办公室主任,我姓聂。”说罢他掏出工作证递给张川。
张川接过工作证看了一眼,还给聂粤生问道:“同志,这个厂子什么时候变成国营厂了?这不是街道办企业吗?”
聂粤生笑了笑,从提包里拿出一摞文件,拍在边柜上,说:“同志,这厂子从一开始建厂就是我们一厂的三产,今天我们也是来给厂子送新机器调试的,居然碰到这种事情。”
江姥爷的几个徒弟纷纷出声附和,说:“是的,我们今天是从总厂过来送新机器调试的。”
张川疑惑的问了一句:“同志,这不是圆明园街道办的企业吗?”
聂粤生翻开文件指着一个地方说:“同志,这厂子只是挂在街道办企业名下,实际上是我们单位的三产呀。您看看,厂子和街道办只签了三年合同,当时是为了解决街道待业青年的就业问题,这才挂在街道办下面的,现在合同期已经满了呀。”
张川拿过文件翻了翻,确实是三年的期限。
聂粤生把这个厂子的手续,补办的是滴水不漏,张川翻来覆去的看了十多分钟上,愣是一点破绽都没有找到。
聂粤生说:“同志,我们是正规的国营厂子,手续也都齐全,另外财务上也有监督,怎么可能投机倒把?我们也达不到投机倒把的条件呀?这边管理人员都六十岁了,要体力没体力,要脑力没脑力,去哪里投机倒把?”
张川想了想,不管怎样,有梁颖交来的账本,他还是要按照流程走,还是要采集指纹。如果检验出账本上没有这些人的指纹,那么就基本排除了这家人的嫌疑。
他说:“同志,不管怎样,我们还需要采集所有人的指纹,包括所有的工人。”
江姥爷和江姥姥说:“可以,工人都住的离这里不远,现在就可以派人通知他们来。”
就这样,一直忙到到晚上7点半,工厂里所有人的指纹已经全部采集好,张川握着江姥爷的手说:“谢谢您的配合,有了结果,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江姥爷点点头,指着梁颖问:“同志,如果她是诬陷,我们要求严惩。”
赵建设抢过话头说:“老同志,经过调查后确定她是诬陷,我们一定会严惩的。”
江姥爷点点头,又对梁颖说:“梁颖同志,鉴于你平时的工作态度,以及这次给厂里造成的损失,现在我代表厂子正式通知你,你被开除了,稍后会有你的相关处理意见张贴出来。”
本就心慌意乱的梁颖,听到江姥爷的话后,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一个月50块钱,还包午饭,虽然没有厂子里其他工人挣的多,但这钱也不少了。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江姥爷,心里暗想必须要把江家的罪名坐实。
她决定了,今晚就去表哥家汇报情况,让表哥再给公安局施施压,说什么也要把江老头和江老太太抓起来。
梁颖发狠的表情被静悄悄立在门边的江欣雯看在眼里,等送走公安局的同志后,江欣雯对江姥爷说:“姥爷,明天召集所有工人,宣布厂子不干了,给他们结清工资。”
江姥爷:?????
江欣雯说:“咱们不是真的不干,得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姓梁的元旦来咱家,董主任偷衣服,梁颖诬告的事情,都告诉工人们,让他们有问题找区里,找街道。咱就说害怕了,本来就是没风没影儿的事情,有人用脏水泼在咱们身上。”
江姥爷略一思索,便明白外孙女的意思,他点点头。
徐启明坐在车里,用手敲着腿,问赵建设:“老赵,今天这个案件你怎么看?”
赵建设:“徐局,根据张川的思路,如果举报人送来的账本上没有工厂里任何人的指纹,那确实可以证实,是举报人诬陷。”
梁启明问赵建设:“你对今天这件事怎么看?”
赵建设:“徐局,如果查实是举报人诬陷,那这事儿就像您说的那样,有些余毒仍然未消,栽赃陷害的手段层出不穷,而且,不排除以前利用过这种手段陷害其他同志。”
那七和花猴儿拉货回来已经下午了,这哥儿俩并没有先去卖货,而是先返回了江家的工厂,准备给江姥姥提个醒儿,让江家防备着点“坏人”。
结果刚进江家的胡同口,远远的看见了江姥姥把梁颖压在地上打,周围还站了几个穿警服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那七小声对花猴儿说:“地上那娘们不是占你家院子的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