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糊地看着眼前酒杯中的佳酿,听着耳旁起哄的声音,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哎!王爷喝多了,晚上还得洞房花烛夜呢!这杯酒,我这个姐夫替他干了!”
众人见顾诚玉双目迷蒙,桃花眼看着比往日艳丽了许多,觉得也是喝得差不多了。
“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大伙儿差不多得了啊!”
顾诚玉不知自己何时被人扶着进了新房,他耳旁不停地响起喜娘的说话声,接着不知是谁塞入了他手中一根喜秤。他脑海中一片空白,拿着喜秤不知该作何反应。
“王爷快掀开喜帕啊!”喜娘见顾诚玉愣神不动,便连忙催促道。
顾诚玉这才有些回过神来,立刻上前,举起喜秤挑开了那红彤彤的喜帕,引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一片
顾诚玉定了定神,难道他真的喝醉了?可他明明酒量很不错,不说千杯不醉,但也不会这般轻易就被灌醉啊!
打算上前凑近了仔细看,不妨听见新房内一片欢呼声,都在夸赞新娘子貌美如花,两人真是郎才女貌。
顾诚玉微眯着眼,还是凑近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把他吓了一跳。新嫁娘涂脂抹粉,本是人生中最美的那一刻,可眼前这是什么?
脸上的铅粉厚厚的一层,已经掩盖了姚梦娴原本细腻雪白的肤色。再看这红彤彤的胭脂,简直是
顾诚玉嘴角一抽,有些不忍直视。他撇过头想笑,但好歹想起现在有太多外人在场,只得硬生生憋住。
这些人是眼睛长疮了吗?这古代新嫁娘的妆容好生让人无语。也不知这些人是不是习惯了这样的新娘妆容,都将新娘夸得跟天仙儿似的。
其实倒不是姚梦娴不好看,相反,姚梦娴的长相在京城所有世家女中,绝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只是这妆容,顾诚玉实在有些欣赏不来。
姚梦娴见顾诚玉凑得这么近,她不禁身上热汗涔涔。望着身着大红喜服的翩翩郎君,她也不由得感叹,难怪京城盛传此人容貌过人,今日再见,此人当真是过分地好看。
“哎呀!这合卺酒可还没喝呢!”喜娘见顾诚玉凑得近,便以为新郎这是等不及了。她连忙忍住笑意,上前拉扯住。
又是一阵笑闹,顾诚玉总算在旁人的起哄下,与姚梦娴相互交臂喝了合卺酒。
喜娘接着自姚梦娴与顾诚玉头上各剪下一缕发丝,绾在一处,最后收入了荷包中。这是结发,取结发夫妻之意。
“望王爷和王妃夫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喜娘与宾客纷纷送上祝福,顾诚玉突然觉得身子有些热,精神也越来越不能集中,只觉得周围吵吵嚷嚷一片,却有些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王爷,您可要先洗漱一番?”顾诚玉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床榻上,听得有人问话,他才惊觉四周变得安静了许多。
“嗯?他们都走了?”顾诚玉此刻只觉得心中火烧火燎,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姚梦娴此刻凑得很近,顾诚玉一张口说话,一股灼热又带着酒香的热气扑面而来。她不禁退开几步,又羞红了脸。
“你先去洗漱吧!”顾诚玉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刚才那涂脂抹粉的脸,便立刻脱口而出道。
“是!”姚梦娴闻言看向身旁不知所措的莲心和忍冬,使了个眼色让莲心留下伺候,她则是带着宛香去了净室。
听着净室中传来的水声,顾诚玉突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同时心中更加的心烦意乱。
“忍冬,倒碗茶来!”
忍冬立刻上前伺候,将茶碗递到了顾诚玉嘴边。顾诚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并没多想,只就着茶碗喝了两口,莲心见状眼神微闪。
等姚梦娴带着一身的水汽出现在顾诚玉身前,顾诚玉抬头看了他一眼,终于舒了口气。很好,不施粉黛,看着比之前顺眼多了。才刚刚十六岁的小姑娘,水灵着呢!
这般看着,他突然咽了口口水。刚才那茶只稍稍让他清醒了些许,却并没有减轻他心中的燥热感,这心头火现在反而有越来越旺的趋势。
姚梦娴被顾诚玉直勾勾地盯着,脸上亦是火辣辣的一片,她总觉得今日的顾诚玉看起来与平日里是判若两人。往日带着几分清冷的桃花眼,此刻却是如此勾魂夺魄。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脸颊边的嫣红与大红色的喜服遥相辉映,衬得眼前的少年更加唇红齿白,肌肤也如羊脂玉般白净细滑。
“王爷,妾身已经洗好了,您这会儿可要去洗漱?”姚梦娴颤着嗓子,轻声问了一句。
不知为何,被顾诚玉这般火辣辣地盯着,她有些腿软。
屋内的气氛此时变得十分微妙起来,三个丫头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只是主子没吩咐退下,她们也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