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润一听就懂,却也无奈它何:“这些文人心眼儿太多。”
杨恕指了指案上的布局图说:“说说你对大营的看法吧。”
韦润拱了下手按着图布说:“大营倚山而建,这个滋阳山虽然不高,但却算得上陡峭,咱们虽不能全然把它当做屏障,却也要对此地有所防范。”
“说详细些。”杨恕点头。
“平野起孤山,若是被贼寇占下就成了难啃的骨头,尤其是山上林木茂密,遇事方入的话,咱们的将士们怕是会吃亏。”韦润说。
杨恕问:“你想如何做?”
“学生认为据守东峰凤凰顶最佳。”韦润指着图布上的山说,“此二峰似分似连,中间的鞍位并不宽阔,可稍作缓冲。”
来人与方副将禀告了一声,方副将便道可以开饭了,三人将布局图收起来往外走,在门口处迎上了火急火燎地跑过来的柴赓。
韦润本想招呼他一块去吃饭,但离近了却发觉他的神情不太对。
“臻臻呢?”杨恕率先发问。
柴赓明显是着急坏了,慌张道:“刚才我带他去夜市玩,可不知怎么的就找不着他了!”
“迷路了?”韦润问。
柴赓连连摇头,直道凭杨臻那小脑袋瓜绝对不可能迷路,他换了几口粗气后说:“我在夜市找遍了,怎么都不见他,夜市上的人跟我说他们这里最近没了不少小孩儿,老师我……”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向杨恕交代了。
杨恕的脸色着实不好,方副将在边上瞧着他的黑脸,小声问:“将军,咱们……”
“你先把你的亲卫派出去找,我去兖州府衙问问。”杨恕边说边快步往营外走。
柴赓连忙跟上了去。
“这……”韦润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同大人去调度亲兵吧。”方副将提醒他。
韦润答应着,和他一齐往大营后帐走。
兖州府衙中并没有柴赓想象中的为了忙碌破案而焦头烂额的样子,相反,府衙中看上去简直是太平盛世。他们二人并未戎装,衙役看着大晚上站在衙门口的杨恕和柴赓,扛着棍子便过来赶人,没说几句话就被人高马大的柴赓一脚踹翻了。
“把你们知府叫出来!”柴赓嘹亮地吆喝道。
衙役滚了两圈爬起来后更凶了:“怎么?寻仇还是打劫?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兄弟们!”衙役招呼了一声,十七八个拎着棍子的衙役从衙门里窜了出来,在衙门口一字排开。
柴赓也是恼了,他刚要上前痛揍这群衙役们却被杨恕拦住了。
“告诉你们知府,杨恕找他。”杨恕说。
“杨树?大爷还是榆钱儿呢!”衙役嘲笑道。
杨恕倒不生气,从怀兜中取出块铜金令牌朝他们一举说:“那你换个法子,说平右将军找他。”
衙役们一呆,领头那个凑近了挤着眼看了看后扑通一下便跪下了。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杨将军恕罪!”
领头的跪下后,其余的衙役也立马跪下纷纷跟着告罪。
杨恕收起令牌不再说话,柴赓朝他们喊道:“赶紧去传!”
“是是是……”领头衙役连滚带爬地跑回了衙门里。
没一会的工夫,里面便出来了个领着一帮随从的人。
“杨将军大驾光临,下官范承律有失远迎,望将军见谅!”来人一个深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