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言,十分尴尬。
周从燕把热闹看得囫囵,等着好戏继续的她实在觉得庄泽婆妈,便唯恐不乱道:“对,就是他爹庄同亮。”
又是一阵沉默。
勾佩往前迈了一步,拱手道:“姑娘无事吧?”
“没事没事,还要多谢几位兄台出手相助呢!”周从燕学着从前杨臻的样子说。
勾佩抻了一会见自己小侯爷没搭腔,便道:“姑娘孤身在外,还请当心。”
周从燕侠气十足地摆摆手说:“不碍事不碍事,我认真起来他们也不在话下!也就是我佟哥不在,不然他们早完蛋了。”
勾佩也不陪笑,只等着自家小侯爷发话。
安静了好一会后,穆小侯爷轻声道:“走吧。”
“是。”勾佩应着,向周从燕说了声告辞,一挥手,跟前跪扶着的人群分出一条道路,勾佩重新坐回车辕,振动缰绳驾着马车离开了。
周从燕远望着车马离去,扭头对还趴在地上哆嗦的庄泽叹气道:“唉!庄大少爷还是赶紧逃命去吧,回钱塘跟你那知县老爹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姑奶奶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她满脸得意,将藏锋别回腰后,拎回自己的霜花糕,大摇大摆地回了客栈。
周围的街坊在穆小侯爷的车驾离开视线之时便纷纷起身了,有的跪累了直接离开了,有的还待着想看看还有什么热闹。
护院喽啰们一个接一个站起来,他们将趴跪在地上的庄泽扶起来问:“表少爷,咱们该怎么办呐?”
庄泽不知是惧是怒,嘴唇已然有些发紫了,他抖了好一会嘴皮子后才道:“回……回去……”
勾佩将穆小侯爷吩咐的事办妥后,便去别院画室中交差。
“小侯爷,信者已出发,王大人很快便会收到消息。”勾佩躬身道。
穆小侯爷的画桌上铺着一块两人大小的雪纺素绸,他提着画笔蘸了朱色在素绸上点画着,点了一下头。
“只是不知秦大夫得知今日街上之事后会怎样。”勾佩站道穆小侯爷边上说。
“怎样不好?”穆小侯爷边画边问。
勾佩连忙颔首:“怎样都好!”
犀月推门而入,单膝跪到案前。
“怎样?”穆小侯爷边描边问。
“属下无能。”犀月拱手颔首。
“因为他?”
“是。”
“他发现你了?”穆小侯爷把朱笔搁下,换了支墨笔点笔画枝。
“的确有所觉察,但也未知是谁。”犀月道。
穆小侯爷点着头:“下去吧。”
犀月颔首离开。
勾佩左右犹豫,终于还是问了,“秦大夫既然还肯在这种时候出手相救,便是想保着孙祖恩了,难道他……真的不是去报仇的?”
“他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理所当然。”穆小侯爷手下一笔弧长,“他若犹豫,我替他动手就是了。”
“不过尘风之法已然施之无效,眼下又有秦大夫护着,咱们还怎么动得了孙祖恩呢?”勾佩问。
穆小侯爷把笔搁下,把素绸往旁边抻了抻,继续画他那幅蕴暖的画,“去怀春医馆打听打听吧,这种术业专攻之事,我不懂。”
勾佩会意,点头道:“属下会安排人去的。”
穆小侯爷举着画笔往后挪了半步,细细打量着已经完工了的一副红杨图。
“小侯爷,这是……”勾佩觉得这是画了块雅致的床帘,可若是做床帘的话,这种料子又似乎有些偏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