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走吧,去哪?
&esp;&esp;陆天翼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杀人犯。
&esp;&esp;但是,游戏里的世界从不讲道理。不管他再愤怒,也救不了刘逵,也救不了他上局的队友。
&esp;&esp;陆天翼身体紧绷,脸上面无表情。他眼里染满了愤怒,但他还是和白言一起跟在男主人身后。
&esp;&esp;男主人拎着刘逵的脑袋,淅淅沥沥淋了一路的血。
&esp;&esp;当男主人跟白言两人回到放映厅,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他们停止了闲聊,也停止了观影,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男主人的手上。
&esp;&esp;准确的说,是男主人手里提着的头上。
&esp;&esp;男主人说要去找斧头,那时候他们心里就有了一些猜测。但他们谁也没想到,男主人会真的提一个头回来。
&esp;&esp;看那个似曾相识的脑袋,这个脑袋曾经的主人应该是顾老板的司机。他们这些极端痴迷砍头的砍头魔对砍头并不害怕,赵老板就亲手砍了一个女孩的脑袋。但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一个人悄悄地砍,和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的司机砍了,性质完全不同。
&esp;&esp;前者是兴趣爱好,后者却可能是神经病发作了。联想到顾老板大儿子的情况,众人觉得说不定他们家有遗传性的神经问题。
&esp;&esp;想到这里,不少人看着顾老板的眼神带了几分警惕,就连亲手砍过人的赵老板,此时也彻底服气,对顾老板多了一些敬畏。
&esp;&esp;这个顾老板……他真的比不上。
&esp;&esp;尽管顾老板带回来一个大家都很喜欢的头,而且还是新鲜的、热腾腾的。但顾老板一靠近他们,他们就毛骨悚然,浑身都不自在。
&esp;&esp;俱乐部的这些成员,他们在看砍头视频的时候能谈笑风生,对别人的生死毫不同情,甚至感到狂热。但被砍得对象轮到自己,一个个怂的跟兔子似得,总算有了正常人的样子,接连找借口离开了俱乐部,趁早开溜回家了。
&esp;&esp;到最后,俱乐部只剩下三个人,儒雅男子,刘小姐和天生胆子大的赵老板。
&esp;&esp;儒雅男子是俱乐部的创办人,和男主人聊得火热。
&esp;&esp;这时候,男主人早把刘逵的头交给白言拎着。
&esp;&esp;尽管心里已经骂了男主人一万遍,白言还是接过头颅,和根树桩似得站着。他把手抬得很直,竭力不让头上的血沾在他身上。
&esp;&esp;游戏世界现在是秋天,晚上极其的冷。更糟糕的是,佣人房的浴室里没有热水。为了让身上没有异味,每天洗一遍就很要命了,再沾上血,白言挺想现在就下去和王泽作伴。
&esp;&esp;见白言拎着头一脸嫌弃,刘小姐突然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她毫不在意酥胸蹭到了白言的胳膊,挽着他的手道:“白管家,顾老板把司机砍了,回去可怎么交代啊?”
&esp;&esp;“不牢您费心。”白言挂着营业化的微笑应付道:“死了就死了,先生自有方法处理。”
&esp;&esp;“那顾老板可真神通广大。”刘小姐用手指戳了戳刘逵的头,见白言抖了抖,生怕被血蹭到的样子,她笑得更开心了:“说实话,我很嫉妒顾老板呢。行动力强,想砍头就砍,而且还有两个无比忠实的仆人,小白管家,要不你考虑一下,别跟顾老板干了,以后跟着我如何?”
&esp;&esp;“这得看先生的。”白言不动声色地把刘小姐往旁边推了推,见状刘小姐无趣地切了一声,又去骚扰陆天翼跳槽。
&esp;&esp;不说这是在游戏,陆天翼对这个俱乐部的所有人都没好印象,恨不得一个个全突突了,自然不会答应刘小姐抛来的橄榄枝。
&esp;&esp;在俱乐部待到下午,男主人终于有了回去的意思。
&esp;&esp;因为司机死了,在回去的路上,由白言负责开车,陆天翼则坐在后面保护男主人。虽然两人都心知肚明,他根本不需要保护。
&esp;&esp;
&esp;&esp;回去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六点半。
&esp;&esp;女主人和次子早已用完了晚餐,不过,女主人让苏晓倩给大儿子送餐的时候,也没忘了她的丈夫。她特意留了一半菜给男主人,尤其是那道小鼠蘸酱,男主人不在她一筷子也没动,全部留给了男主人,等他回来享用。
&esp;&esp;尽管是在秋天,男主人回来的时候,饭菜还是热乎的。他用完了晚餐,和昨天一样回书房看书去了。
&esp;&esp;等男主人上楼离开后,李豪几个才聚在房间,有些疑惑地问:“刘逵呢?怎么只有你们回来,他去哪了?”
&esp;&esp;“刘逵他……刘逵他死了。”想到刘逵死无全尸的样子,陆天翼的声音不由有些哽咽,他的喉头滚动,艰难地对几人道:“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才害他被男主人杀死的。”
&esp;&esp;陆天翼的情绪有些激动,白言就替他把事情讲了。
&esp;&esp;听完事情的缘由,众人纷纷心里一沉。昨天一天都没有死人,他们还以为只要注意点,就能平安的度过七天,但刘逵的死狠狠扇了他们一巴掌,让他们知道,在游戏里人永远不会是安全的。
&esp;&esp;“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和陆天翼在俱乐部上听了不少关于这家的情况,他们说,这家的小儿子几年前就死了。安晴,今天你去小少爷那里念书,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白言问道。
&esp;&esp;“没有,他还是拿了一本书让我念,内容还是昨天那本。”安晴摇头:“这么说,已经可以确定这家的男主人和小少爷一定是鬼了?”
&esp;&esp;“嗯,除了被关在地窖的大儿子,其他三个人应该都是鬼。”白言道:“昨天晚上,我遇到了书里的那只敲门鬼,它的指尖很尖利,别墅里只有女主人的指尖是这样。而且它的手还很细腻,应该是一个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