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休息日,雁椿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做了份鸡蛋烧。
在越发鲜活的记忆中确定,荆寒屿的独裁和蛮不讲理不是现在才有的,以前对他就这样。
“乖乖,是我擅自把你美化了。”
雁椿很有学术精神地想,也许这能够做一个课题,出一份论文。
但吃完鸡蛋烧,起身去洗盘子时,腿上的酸痛又刺激了他一回。
好像在提醒着他不要笼统片面,脱离客观实际地评价一件事。
荆寒屿还是不一样了。
以前的霸道独裁他能够找到合理的理由,无非是觉得对他有责任,不想看他在泥潭里挣扎,要给他一个光明的,甚至可以脱离本来阶级的未来。
但现在荆寒屿的言行他根本琢磨不透,独裁得莫名其妙。
“按摩也不好好按。”
雁椿给肩背来了个拉伸,“只按小腿算什么……”
自言自语到一半,雁椿顿住,眼中浮现出恐慌。
难道他还在期待被荆寒屿按其他部位吗?
他在不断被拉往警戒线,荆寒屿的靠近强势而不可理喻,从那天造谣与他谈过恋爱,到昨晚执意跟他回家,哪一桩都超越了他对荆寒屿的固有认知。
他还很清醒。
可比较麻烦的是,十年里他心中悬着一轮不落的明月,现在这明月落下来摔得乌漆嘛黑,竟然也对他有古怪的吸引力。
换上黑色衬衣和西裤,雁椿打车去机场。
顺利的话,飞机将在中午11点到达寰城,看过郁小海之后再赶回机场,搭晚上10点的航班回来。
墓园离机场不远,但很安静,苍松上飞机来来回回,留下长长的烟云。
雁椿将一束花放在郁小海的墓前,“又是一年了。”
墓碑上的少年剃着寸头,清秀倔强,生命停在19岁,再不会老去,却随着照片一点点泛黄。
十年前,也是这样的春日,郁小海在他面前被残忍杀死。
警方至今没有找到凶手。
雁椿闭上眼,哭声和骂声就像松风一般袭来。
“只有雁椿在场,不是他杀的还会是谁?”
“你们想包庇他!就是他杀了我的小海!”
“是荆家拦着不让查……”
雁椿摇头,下意识道:“不是。”
不是他杀了郁小海,也不是荆家不让查。
荆寒屿和他再有交情,也不可能影响警方查案。
四年前雁椿回国,郁小海祭日前后,他会抽空来祭拜。
往年公事繁忙,只有今年在正日子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