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见过的头像说:没事,雁老师应该很忙。
雁椿眼角沉沉跳了几下,跳得他视线都有些扭曲了。
他连忙点进那个头像,是一幅没什么特点的风景照,昵称十分直白,直接就是荆寒屿。
他们把荆寒屿拉进来了!
这群不是刑侦支队的工作群,和支队有点关系的人都可以加,但也不是什么关系都能加,家属就不行。
雁椿打破了刑警们对顾问的偏见后,也被拉了进来。
所以这个群拉人还是有原则的,必须是工作上被认可才行。
雁椿差点点开荆寒屿的朋友圈,最后还是忍住了,退到群里来,聊天记录又刷了十多条。
他凌晨才回复:刚才在忙,没看见,欢迎。
“欢迎”后面本来还跟着一个“荆总”,但他像是觉得这个字烫手似的,发出之前又删掉了。
这是他算计出的最佳回复时间,他一个打两份工的社畜,半夜不睡觉是常事,荆寒屿高中作息稳定,像个机器人,12点前一定睡觉,现在应该也不会睡得太晚。
他这条发出去,荆寒屿明早才会看到,说不定已经被早上的信息淹没。
但不管怎么说,他寒暄过了,不失礼。
然而一分钟后,荆寒屿竟然回了:谢谢。
不冷不热的两个字,雁椿看半天,索性丢开手机。
夜里没怎么睡好,早上雁椿赶到研究中心时打了几个哈欠,眼眶轻微泛红。
“昨晚干嘛去了,难得见你这么没精打采。”
袁乐递来一杯咖啡,眼睛的位置写着两个大字:好奇。
雁椿接过咖啡续命,撒了个谎,“看市局的材料。”
“啧,他们也真不客气的,逮着你薅,都给薅秃了。”
“……秃不了。”
袁乐是雁椿同事,两人年纪相仿,关系不错。
雁椿刚把咖啡喝完,就有人来通知,说活动马上开始,赶紧去会议厅。
雁椿说最近在忙研究中心的公益项目,这没撒谎。
现在社会上越来越关注少年儿童身心健康,中心每年都会筛选一批孩子,免费提供心理辅助。
今年这一批都是从比较落后的地方选来的,他们目光茫然,有的受过虐待,有的自幼没有父母,有的患有自闭症……总之都是可怜人。
如果没有公益项目,以他们的家庭,是绝不可能带他们看心理医生。
雁椿分到四个小孩,最后一个被送进来时,他已经很疲惫了。
但那小孩的资料就像在他血管里推了一管清醒剂,他突然亢奋起来。
小孩叫小敢,家乡在绯叶镇,父母双亡,在姑母家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