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麻烦你做饭,怪不好意思的。”南湘吃着青菜,“看”着对面的砚尘笑意吟吟。
砚尘笑着摇头,并再次为南湘夹菜:“不麻烦的,我喜欢做饭。”
南湘没有继续说话,她感觉周围气氛怪怪的,还是不说话为好。
这顿晚饭就在沉默中度过,气氛流转间有些奇怪,但人与妖之间相处得分外和谐。
饭后,砚尘用法术将碗洗了,两人坐在院门口看星星。
主要是憋了一个晚饭时间的南湘又忍不住想找人聊天了。难得三年的时间有人能不厌其烦地听她讲话,南湘感到很满足。
砚尘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不会随意地打断南湘的话语,也不会对南湘的千奇百怪的问题异于常人的脑回路而感到厌烦,他就像一个树洞一样,酸的甜的苦的都可以往里面倾倒,但又不仅仅像树洞,因为他还能给予南湘温柔又坚定的力量,让人心安。
虽然南湘并未往深处想,但在她的潜意识中也许是第一眼,她就认定砚尘这只粉蔷薇花妖是值得她信赖的。
“小道士,我,这几天要出一趟远门。六天后我会回来的。”砚尘的语气很温柔,有些迟疑,似乎有些不舍。
南湘没有问他要去哪里,她展颜,露出两个酒窝:“好。注意安全。”
笑容之下,她将突如其来的难言的苦涩给掩藏了起来,心中默念了数十遍清心诀。
她因为前面的话下意识忽略了男人后面一句话。
“嗯。我会的。”
砚尘目光灼灼地盯着南湘,察觉到小姑娘的失落,想告诉小姑娘什么,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
“什么时候启程?”南湘问。
砚尘略微思索了片刻道:“明日卯时。”
南湘微笑,没有焦距的黯淡无光的眼眸也染上了点点笑意:“好。我送你。”
砚尘温柔拒绝:“不用了,太麻烦了。”
“不麻烦的。”小姑娘似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加深,两个酒窝深陷,十足的灵动,“你说过你我之间不必说麻烦的。”
砚尘轻笑,发丝无风自动,一小缕还缠上了小姑娘散落的一小截青丝,亲昵又和谐:
“好。”
因为眼睛的缘故,南湘耳力十分好,她忍受着双重折磨:第一重是男人温柔低沉中带有魅惑的声音,单单是一个简单的“好”字就带有别样的韵味,让人感叹,不愧是妖精啊;第二重是她能听到男人的头发滑过她的耳朵缠绕她发丝的声音,这让她感到有些发热。
南湘微微侧身:“天色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
砚尘:“好。”
南湘转身往房间里走。
没走几步她停了下来,转身“看”向砚尘:“里堂左侧是我师父的屋子,师父离开之后里面没什么东西了,但我会隔几天就会清扫一次。不管是你回你的本体中休息好还是睡屋子,都随你。”
砚尘:“好。”
交代清楚后,南湘转身回了房间。
看着南湘的背影,砚尘的笑容越发温柔,星星都要沉溺在这份温柔中去。
南湘回到屋子里,关上门,靠在门口,一只手摸上心脏,脑海中复盘着今天发生的什么事情。
而这些事情中除了她本人,最多的是砚尘,她只认识一天的男人。
“只是短短一天,为何我们好像见过了许多次……”南湘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