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谦倾身往前,单手擒住她的下巴抬起来一些,沉声道:“出声。”
楼晚吞了吞干涩的喉咙,嗓音软绵绵地,出口却是另外的话:“我想翻个身。”
谢淮谦动作一顿,在黑夜里死死地盯着她。
楼晚从枕头里探出一点脑袋,重复一遍,“腰好酸,我想翻个身。”
几秒钟后,他挫败地往后退了几步。
楼晚翻了个身平躺着,脑袋终于灵光了一些。
一瞬间就知道他想听的是什么了,但她从来没那么喊过他,也叫不出口,干脆就装不知道好了。
他摸了摸她的腿弯,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你叫我。”
楼晚故意地,“谢先生。”
“……”他皱了皱眉,探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摸出包装,一点点穿好外衣,站在家门口,沉声:“再叫。”
“谢淮谦……”她还是那么叫,只不过喊了名字。
谢淮谦不满意,单手掐住她,重新步入正轨,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再叫。”
楼晚伸手,摸到他撑在旁边的手腕,一点点摩挲下去,扣住他的五指,声音低柔,“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呢?”
谢淮谦把全部力量放到了另一边的手臂上,五指穿过她的指间压在床铺上,顶着牙问:“我是你什么人?”
楼晚握紧他,咬了咬唇,说:“我……”话音消了下去。
谢淮谦不得不伏低身体靠近她,“什么?”
楼晚歪头,抬起另外一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侧脸。
谢淮谦给她摸了会儿,没听到她的声音,再次问:“我是你什么人?”
楼晚回道:“你是我法律上的丈夫。”
“那你该叫什么?”他侧过脸,启唇一咬就含住她的唇瓣。
亲了片刻,他放开她,让她出声。
楼晚张了张口,实在没能喊得出来,最终轻轻地喊了他一声他的名字,“淮谦……”
谢淮谦仰起头闭了闭眼,头脑一片空白,酥麻从尾椎骨升腾到五脏六腑,在她的声音里彻彻底底投降。
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她叫出来。
……
黑暗中的床畔间一片狼藉。
后花园里模糊灯光、露台上昏暗的灯光透过屏风,若隐若现地投了些进来。
适应了黑夜的眼睛就着这点微弱的灯光也能将室内看个大概。
谢淮谦把套打了个结丢在垃圾桶里,翻身上床,探出手臂碰到她的身体,手肘一圈就把她整个人环抱在怀里。
楼晚侧趴在他身上,抬手摸了摸他的胸膛,有些许热热的汗渍。
她没说话,他也不说话,在安静的夜里,一起听着窗外的夜声和两道此起彼伏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