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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她忽然转过脸，直直地盯着我，问道：&ldo;秦阳平，你说朱文杰还会回到这个家来么?&rdo;

&ldo;你想听真话?&rdo;

&ldo;当然。&rdo;

&ldo;那我要说，你最好有最坏的心理准备。&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一个男人写出那么冷漠的信来，想必他已有了打算。&rdo;我如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ldo;何况你也知道，老朱是那种认准了一个方向，就会头也不回走下去的人。&rdo;

岳琳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好一会儿，她轻轻地说：&ldo;反正，我不同意离婚。&rdo;

我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好。想了想，担心起她近来的忙乱日子，便问道：&ldo;一个人照顾孩子，是不是太辛苦了?&rdo;

&ldo;辛苦倒没什么，我倒很乐意多跟孩子接触。只是时间太紧张，顾得了那边，就顾不了这边。&rdo;她苦笑道，&ldo;我现在发现，以前自以为挺能干的，其实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真到了&lso;两手都要抓&rso;的时候，就跟个焦头烂额的普通妇女没什么两样儿了。&rdo;

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ldo;岳琳，我有个提议。就怕你多心。&rdo;我对她说。

她斜了我一眼，&ldo;我多心，就不会跟你倒这些苦水了。&rdo;

&ldo;队里工作这么忙，少了你就会乱套。可孩子又不能没人照顾，你就没想过找个合适的人来帮你看看孩子?&rdo;我没有直接说，而是先摸摸她的想法，以免太冒失。

她叹口气，说：&ldo;怎么没想过?可我家没什么亲戚在这儿。找保姆，一时半会儿哪儿找得着合适的。&rdo;

&ldo;我倒有个合适的人选向你推荐。&rdo;我说，&ldo;温郁的母亲一个人在家，觉得冷清。她年龄虽然大了，但身体还好，照顾孩子应该没问题。&rdo;

岳琳脸上掠过一丝喜色，说：&ldo;那当然最好了!&rdo;可随即她又不无担忧地说，&ldo;但也不知道，老人家愿不愿意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呢?&rdo;

对这一点，我比较自信，告诉岳琳：&ldo;这样吧，今晚回家，我先问问她的意思。我知道她是很喜欢孩子的。&rdo;

岳琳的情绪好转了许多，说：&ldo;要真是那样，就太谢谢你们了。&rdo;

&ldo;别客气。反正我想，这种状况也不会持续太久。&rdo;我意味深长地说。

岳琳显然听懂了我的意思，苦涩地笑了笑，说：&ldo;但愿如此。&rdo;

然后，我们的谈话便转到陆海洋的事情上来。我向岳琳谈了自己对朱红梅的怀疑。

&ldo;现在，对陆海洋肯定出过什么事儿这一点，已经可以确信无疑了。我想事情可能还相当严重。&rdo;我说，&ldo;朱红梅对此肯定知情，但慑于某种危险，她又不敢说出来。我们对她做过时间排查，至少事发那天晚上她没有参与的可能性。可能她自己对这个也很有把握，所以态度很固执，问她什么，她要么东拉西扯，要么就是一个&lso;不知道&rso;。真拿她没办法。&rdo;

岳琳沉吟片刻，说：&ldo;这种情况倒是挺古怪。如果只是简单地害怕遭到报复，好像态度也不至于这么坚决。&rdo;

&ldo;对，我也这么怀疑。&rdo;我回忆着几次和朱红梅面谈的情景，&ldo;所以我也跟她谈了安全性的问题。但没起到什么作用。&rdo;

&ldo;看来，这里面可能还有更复杂的情况。&rdo;岳琳想了想，说，&ldo;你们要给她不断施加压力。如果她真是受到什么威胁的话，这种时候她肯定会跟对方沟通情况。所以你们最好注意她最近的行踪。&rdo;

我点头答应。这时候我看见岳琳又恢复了我熟悉的沉着平静。她的这种变化，令我暗暗感到同情。因为我看到，这个女人没有过多的时间为自己而悲伤。

2

如我所料，温妈妈很愉快地接受了岳琳的女儿蕊蕊。五岁的蕊蕊在上幼儿园大班。和同龄人相比，她的身材稍嫌弱小。五官清秀精致，不大看得出朱文杰浓眉大眼的特点来，也缺少岳琳那种动感活力。看得出，她的性格有些腼腆，眼睛里常常流露出微微的怯意。同时又很乐意和人接近，得到大人的褒奖时，小脸兴奋得放光，话也跟着多起来。

岳琳特意跟我一起送蕊蕊来温妈妈家。她十分诚恳地再三向温妈妈道谢，并告诉温妈妈，蕊蕊很乖，主要的麻烦就是幼儿园的接送问题。她一有时间，就会来看孩子。等她一找到合适的人帮忙，就会把蕊蕊接回去。

温妈妈和蔼地说：&ldo;你别担心。我前些天让阿平搬来住，就是为了怕冷清。现在有个这么乖的孩子陪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rdo;

我为了打消岳琳的顾虑，也在一旁证实温妈妈说的是实情。

岳琳又客气了几句，然后蹲下身子和女儿说了好一会儿话。主要是叮嘱蕊蕊，住在这里要乖，听奶奶的话，还要学着帮奶奶做事。蕊蕊对慈眉善目的温妈妈很中意，一点儿也不认生，听妈妈一说，和温妈妈更亲近了些，使得温妈妈很开心。最后岳琳又依依不舍地将孩子抱在怀里，腻了一会儿，这才走了。岳琳一走，温妈妈和我就开始安置小家伙的起居。正忙着，李燕来了。

&ldo;燕儿来啦?&rdo;温妈妈现在和李燕说话已经很随便了，&ldo;正好，来帮我干点儿活。阿平做家务做不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