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做不成了,跑就是。
贺执架打了一半,腹部,侧腰和后背没少挨拳头。但是对面也没讨到好处。
这不,地上还躺着一个。
“嘶——”
方畅朝他捂着的侧腰瞟:“残啦?”
“你残疾残腰子啊?被踢了几脚,死不了。”
方畅讪讪拽起贺执,举起左手掂着的东西,心有戚戚:“白瞎我还带了武器给你。”
贺执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亮去看,躺在方畅手上的赫然是一只黑红相间,印着洋气英文字母,闪着金属光泽的——棒球棒。
线条流畅,材质精贵,似乎还价格不菲。
“……我们好赖算是反抗罪犯,你怎么不得给我找把枪?”
“上哪给你找枪?剧组偷一把?”方畅朝着他翻白眼,“况且,您那个单枪匹马入敌营靠武力取胜的计划真的很傻逼,很小学生。我觉得只配得上棒球棒。”
“好听点应该叫孤胆英雄。”
“呸!”方畅毫不留情。
“你就说对上刘明德,靠不靠谱吧?”
“……”方畅掂掂手里的棒球棍,朝贺执笑笑,“靠谱,要不我能给你找来这玩意儿吗?”
小电驴慢悠悠地骑进胡同,载上佝着腰的贺执,顿时显得有点拥挤。
“等你这电驴开过去,刘明德都跑到大西洋了。”贺执不满。
方畅狠狠把他摁在座位上:“商务车可能被监听,也容易被动手脚,这是你的原话。让我找个私人的安全的不起眼的代步工具,这也是你的原话。”
“怎么也得整个摩托……”
“我以前是个破拉皮条的,现在是个做公关的。不好意思,天生柔弱文职,不会骑摩托。”方畅没好气地把棒球棒横过来塞进贺执怀里。
巨大一只委屈窝在后座,怀里抱着紧跟时尚潮流的棒球棍,乍一看狼狈得有些脆弱可爱。
“……”方畅抿抿唇,扭开钥匙,“周沉呢?”
后背传来闷闷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典礼呢。”
贺执抱着棒球棍,有些坐立不安。打架时升上去的肾上腺素逐渐回落,心底埋藏的事情就一条一条地往上翻,打出片片带刺的浪花,却又无能为力。
“好好的最佳男配不领,出来发疯,真够闲的。”方畅啧出声,再看看自己骑着的小电驴,撇撇嘴,“我也是够闲的……”
“哎,你记得当初跟你呛声争宠的小锐不?”
贺执抱着棒球棍,往后仰着,后腰卡在电动车后座的挡板,姿势怪异,像要倒塌的松树。
他眯着眼睛,看着方畅的后背,半天才搭话:“哪个?”
“一进来就染了头粉毛,打唇钉带耳环,说话装酷还换口癖那个。”
“哦——”贺执拉长声音,“你是说那个在金主之间爱来爱去最后被你这个老鸨迷住心神的神经病?”
“……”
“记得。”贺执笑了,“他当时觉得我是狐狸精,阻碍他和你的感情发展,被我揍去医院住了两天。出院的时候你送他薰衣草让他等待爱情,他哭了一晚上以为你让他为你守身,临走前还给你写情书说他会一直等你的那个。”
“……草!你就记得我倒霉了是吧?”
“差不多吧。”贺执随意地回答。
方畅咬牙切齿,小电驴差点飚去30公里。
他喘了两口气,才把那股想载着人同归于尽的心思平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