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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祠内太过森冷,叶如意在宗祠内待了许多,手早已凉透。
而陈熙则一路牵马步行而来,身子本就生了暖意,手更是温和的紧。
此刻一碰触,叶如意只感觉手背上一阵灼热,整个人似惊弓之鸟一般飞快后退一步,避开了陈熙的手。
待反应过来,她脸色微红,神色僵硬:“抱歉,陈公子。”方才,自己如避蛇蝎一般的样子,只怕……伤了陈公子的自尊。
“是我唐突了,”陈熙摇首,自若般收回手,“叶姑娘往后再碰到这种事儿,便差人知会我……”
话至此处,却戛然而止,叶如意困惑朝他望去,他却只微微摇首:“我倒是忘了,过些时日,便是春闱,要入京了。”
状元郎,也是在此次春闱中产生。
前世,状元郎的热门便是沈墨和陈熙,却不知为何陈熙并未出席殿试,沈墨轻而易举中榜,今世,沈墨却早已不见了踪迹,唯有陈熙一人,若是他未曾缺席……
“陈公子可有何顾虑?”叶如意轻声问着。
毕竟事关终生之事,他岂会轻易缺席呢?
陈熙似没想到叶如意会这般问,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摇首:“我倒是失败的紧,情绪让叶姑娘都瞧了去。”
“是陈公子不加遮掩罢了。”叶如意微微摇首。
“叶姑娘,若你忠爱一物,可这物件却千疮百孔,你待如何?”
叶如意微怔:“便将它补好就是了。”
“若是……再无补好之可能呢?”
“便……另寻一物吧,与其苦守着千疮百孔之物令自己望见神伤,不若另寻一物,好生呵护于他。”
“你倒是与他甚像……”陈熙低声呢喃。
“什么?”叶如意困惑,却苦恼于听不真切。
“无事,”陈熙摇首,再未多说什么,他不同,他天性固执,温和守旧,哪怕一个孔一个孔的修补,他也想守着那千疮百孔的物件。
叶如意见他不语,自也不再多言,只心中新奇,二人只在栾城见过面,未曾想今日竟在杏花村相见。
“叶姑娘今后有何打算?”陈熙陡然开口,问的随意。
却未曾想,叶如意当真认真的思索起来,她蹙了蹙眉,神色逐渐郑重下来:“往后,我不能只贪图眼前的蝇头小利、将自己困在这小小杏花村中……”
这是方才,她望着侃侃而谈的陈熙,得出的感慨。
她不能只赚些小钱,将自己困在这小小的杏花村中。有些事,她即便占理占法,却因着自己的无知而被人陷害。
与陈熙相比,她太过鼠目寸光。她自然不求同陈熙一般学富五车,可终究要学些东西的。
前世她围绕着沈墨,今生,总要为自己做些甚么。
陈熙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也跟着一怔,即便在栾城,也多的是认可“女子无才便是德”之人,她们大多安分守己,一生大家闺秀,嫁个郎君,度过余生。
可是……这样的人生,未免太过无味,这也是他如今已近双十,仍旧未曾定亲的部分缘由。
而今,看着身侧女子,他似乎明了了些什么,也许……他缺的,是冲破桎梏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