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被反驳,脸色越发难看,却仍旧强忍着:“如意,不要再同我闹了,此事若是解决,待得我……”
“待得你高中状元,定会高头大马前来娶我。”叶如意顺着他的话,替他说了出来。
沈墨脸色一僵,望着她。
“沈公子,你当真以为,我还会信你这些胡言乱语?”叶如意眯着眼睛笑了出来,前世她就是瞎了眼信了这些,才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么说,你不肯了?”沈墨的耐心终于没了,不耐烦的盯着她,眼底厌恶与烦躁都要涌出来。
“是。”
“难不成你连自己名声都不顾了?”沈墨眼神变得阴鸷。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能从私通一事中抽身,会有多聪慧。”沈墨望着她,上下扫视了一眼她的身子,“你难道还不清楚,你‘胸前有红色胎记’一事,是谁传出去的?”
“是你?”叶如意睁大眼睛,她只当是沈寡妇从别的门路知道的,哪想到竟然是沈墨告诉她的?
“你以为呢?”沈墨笃定一笑,“我不光知道你胸前有红色胎记,更知道你背脊有一颗小痣,腰腹有痣,脚背有疤。还知你不知羞耻曾只穿肚兜和秦御搂搂抱抱……”
背脊有痣……叶如意呆了呆,突然想起以前,她曾对沈墨说过:“沈公子,人常说这背脊有痣乃是‘人背墨’,想来……我同沈公子还是极为有缘的……”
脚背的疤,则是幼时被爬犁砸的。可脚乃是女子羞物,不可给旁人看,虽然她也只同沈墨提及,并没有给沈墨看过,然说与旁人听,旁人自是不信的。
“怎么样?”沈墨见她脸色难看,止了话头,“叶如意,你若不帮我作证,我保证,你的清白也难保!”
看来他心里早有算计,这才先礼后兵。
叶如意低着头,没有回应。
“喂,叶如意……”
沈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叶如意打断了:“我本打算以前宗祠一事就此翻篇,以后再也不提。”说到这儿,她缓缓抬头,“沈墨,你是不是以为,我还是该万事迁就于你?像条狗一般伺候你?”
“你说什么?”沈墨脸色微变。
“你要毁我清白,大可去传!”叶如意冷笑一声,“不过你也不会好过!一个秀才的前途名声和一个农家女的名声,哪个重要,我相信所有人都清楚。”
话落,她转身便已打开了栅栏门。
“你该不会以为我除了你便没有其他法子了?”沈墨朝前追了一步,声音乖戾,哪还有以往的温和,“到时你清白毁了,我照样能考取功名,前途似锦!”
“……不会的。”叶如意低声呢喃。
“你说什么?”
“……”叶如意没有应,只走进院子,拂去栅栏门上的冬霜,再关上栅栏门,而后微微一笑,“那便走着瞧吧。”
人,徐徐朝屋里走去。
屋里烧着叶满仓挑拣剩下的碎柴,比外面稍暖了些,只是处处弥漫着烟雾味、
叶如意挥散口鼻处的烟雾,走到里屋,掀开榻上的被褥,下面压着一纸书信。她微微一笑,如今,它倒是还能派上用场。